脸上贴金。”姚氏冷呸一声,“遭了难才想到珍娘,你宠了那么多年的香饽饽莺娘子这会儿正在刑部大牢里呢,你怎么不去跟她谈夫妻情分了?”
姜明山老脸一僵,随即又讪讪道:“那都早八百年前的事儿了,你怎么还挂在嘴边不忘了,再说,大郎成亲的时候我让你坐的高堂,就代表我心里只有你没她。”
这话恶心得姚氏险些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姜妙嘴角抽了抽,直接问姜明山,“姜云衢呢?”
“跑了啊!”姜明山道:“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抓捕他,我都好几个晚上没睡安稳了。”
“刘尚书死得那么冤,全都是你们父子害的,你当然不能睡得太安稳。”姜妙说着,径直走进厅屋找位置坐下。
姜明山听着,老脸又是一黑,“参加科考的不是我,在他们家搜出证据的人也不是我,那怎么能是我害的?”
姜妙冷冷一笑,“不是你害的,刘家现在正在办丧,别人可以为了避嫌不去,你这当亲家的竟然也不露面?”
他当然也是为了避嫌!
现在亲家和儿子都出了事儿,得亏不用连坐,眼下唯有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
但这话,他不能明说,便只沉着脸道:“我要能出去,我早去了,你们来的时候又不是没见着,外头那么多人守着呢!”
姜妙挑眉,“你连个职位都没有,在京城啥也不是,他们连你去给亲家上柱香也要管?”
姜明山被噎得老脸越发难看。
想到来姜家的目的,姜妙不再跟他废话,“姜云衢逃了,现在外面不单单是要抓他回来坐牢的衙差,还有承恩公府的人要杀了他灭口,那些人找不到姜云衢,一定会先杀了你威胁他现身,你要是个识趣的,就马上告诉我,姜云衢到底在哪?”
姜明山一听说承恩公府找不到姜云衢会拿他开刀,吓得浑身一哆嗦,“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姜妙眼神一厉,“他临走前,难道一句话都没留下吗?”
“他他他,他只是说要出去躲上一阵子,具体去哪,我也没来得及问。”
看来白跑一趟了,姜云衢的下落,还得自己找。
姜妙烦躁地皱皱眉,唤上姚氏,母女两个出了祥恒院。
刚要出垂花门,就听得背后有人喊她们。
姜妙回头一看,就见是老温氏老两口,肩扛手提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包袱。
见着姜妙,老温氏先是尴尬地笑着打了声招呼,随即直入主题,“那个,妙娘,我们老两口能不能去你们那儿住上一阵子,好歹也是你二爷爷二奶奶,你合该孝敬我们的。”
姜妙直接听笑了,“不好意思啊,我们家宅子小,又破,比不上你们家这陪嫁来的大豪宅,让您二位住进去,那是屈尊了,我要折寿的。
哦对了,前一段儿老太太不是准备为姜老爷张罗填房的事儿吗?您再等等呗,没准儿,那位填房的陪嫁更殷实,宅子更大呢?宽敞华丽的大宅子,它住着不舒服吗?干啥那么想不开非得去我们那小窝里挤?那宅子呀,它配不上您二位这样尊贵的身份。”
老温氏听得老脸僵黑,“哎你这丫头,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姚氏在一旁冷笑,“没骂你一声不要脸的老东西就不错了,你还拿辈分来绑架她,都落魄成什么样儿了还到处端架子,也不回去撒泡尿照照自个儿什么德行,让妙娘孝敬你,你也配?”
“你!”老温氏伸手指着姚氏,骂又骂不过,索性扔了包袱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想玩撒泼耍赖那一套。
姜妙才不鸟她,直接拉着姚氏走人。
……
母女俩回到延寿居,姜妙刚回房在榻上落座,小宝就跑进来黏在她怀里要抱抱。
姜妙只得把儿子抱到腿上,顺手摸了摸他的小肚子,圆滚滚的。
姜妙问:“又背着我吃什么了?”
小宝心虚地低着头,抬起小手背往嘴上一抹,抹完才抬头看姜妙,说:“没吃。”
姜妙瞅了眼他嘴角的油渍,捏捏他小脸,“再这么吃下去,你就要变成小胖子了。”
小宝嘟着嘴。
之前没长牙的时候不能吃,现在能吃了,他当然要补回来。
而且,梦里面他就是因为被爹爹控制了饮食才会那么瘦,因为太瘦,才会被人一推就掉进荷塘里,他现在要把自己吃成小胖墩儿,以后就没人推得动了。
“娘亲~”小宝晃悠着两条小短腿,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姜妙。
“嗯?”姜妙问:“怎么了?”
“爹爹怎么不来了?”
他想问的是,怎么纳采之后就没动静了,但是又不知后面都是些什么流程,只能干着急。
在庄子上那会儿听姥姥私底下跟姑姥姥嘀咕过,说爹爹属龙,本命年不该成亲的。
他就一直犯愁,每天都掰着小手数,娘亲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嫁给爹爹呀,这中间,可千万别再出岔子了。
但姜妙明显没领略儿子的意思,便顺着字面意思答道:“他最近忙。”
再忙也不能把终身大事给忙忘了呀!
小宝不满地继续嘟着嘴。
这时,丫鬟露珠从外头进来,手里捏了张大红描金鸳鸯的喜帖。
“大姑奶奶,是承恩公府来的。”露珠说着,递了过来。
姜妙接过打开一看,果然是承恩公府的帖子。
她顿时皱眉。
众所周知,厂公与承恩公府是死对头,她又是肖彻即将过门的未婚妻。
傅经纶与九公主大婚,那边怎么想得起来给她递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