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菩萨颇有些狼狈的告辞离开了,且连云端的其他佛门中人也统统带走,直接去了下一站,两千多里外的平顶山。
他们不敢再让门下留在这,因为就如天音禅师自己所说,他的经义对灵山来说,简直就是邪魔外道,他们怕门下被天音禅师引入歧途。
至于玄奘,他不过是金蝉子的转世之身,等到灵山之后,佛祖自会点化于他,唤醒他沉睡的元神,无论天音禅师怎么灌输,只需金蝉子一醒,玄奘的意识自会被佛祖抹除,不复存在。
安全的话,那更不用担心,有天音禅师这个大能在,什么妖怪能伤得了他们?
基于这样的想法,三菩萨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让天音禅师有了空子可钻。
三菩萨与灵山众的离开,天音禅师自然清清楚楚的感应到了,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对一旁的玄奘问道:“三藏,你可有疑问?”
玄奘此时的确满脑子疑惑,道:“贫僧的确有许多不解之处,禅师说佛祖的真经渡不得他人,那贫僧去取来那真经,又有何用?”
一旁的孙行者闻言心下一凛,略有些焦急的看着玄奘,天音禅师见状,突然伸手一指,一道金光自孙行者眉心没入,孙行者顿时怔在原地。
“禅师,你这是?”玄奘自然不会怀疑天音禅师会害孙行者,只是不解其如此做的意义。
天音禅师拜拜手,微笑道:“不必担心,我只是在让他领悟,自己是谁,从何而来,又要到哪里去。”
玄奘闻言眼前一亮,这三个问题,可以说是修佛与修道之人所追寻的最终极目标,那便是悟出真我,真正的认识自己,若悟透,便可得超脱,徒儿还有如此机缘,当真让人艳羡啊!
天音禅师知道玄奘误会了,但他自然不会去点破这误会,其实他在孙行者身上做的,与对罗睺阿修罗王所做的一样,只是要让他记起自己被佛门封印的记忆,明悟自己是谁。
“三藏,你听了这么多,可明悟究竟什么是佛?”
玄奘听了天音禅师的话,略一沉吟,道:“贫僧眼中的佛,便如那参天大树,千枝万叶,不离其根,又如那深井,时时以之为镜,自省我心。”
天音禅师失望的摇了摇头,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若是我,便砍了那树,填了那井,让你死了这心。”
“呃……”玄奘愕然,目瞪口呆的看着天音禅师,道:“禅……禅师,这这……禅师不愿我悟得奥义?”
天音禅师不屑的撇撇嘴,道:“世上本无佛,何来树与井?你若是这般想法,又哪里能悟得什么奥义?”
玄奘闻言目光一闪,若有所思的道:“禅师之前所说,修行修的乃是一个心字,只要心中有佛,便无处不是佛,无物不可成佛,佛即在心中,禅师又怎么说世上本无佛?”
天音禅师两眼微眯,上身微微前倾,以极度温和的声音道:“既然佛在心中,你老挂在嘴边说他作甚?不如放屁。”
“轰”
玄奘脑海中一阵轰鸣,他感觉自己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是枷锁,还是桎梏?
便在此时,天音禅师一指点在玄奘眉心,喝道:“金蝉子,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玄奘身上突然便泛出了浓郁的金光,天音禅师挥手以天地之力封闭了周围空间,这股气息波动顿时被完全遮掩在这方寸之地,任何人都无法察觉。
金光中,玄奘缓缓睁开了双眼,只不过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天音禅师自然不会与如来一般,抹去玄奘的意识,而是将玄奘的意识融入了自己的意识。
“善哉善哉,金蝉子多谢禅师点化。”已经变成金蝉子的玄奘合什对天音禅师深深一礼。
天音禅师摆摆手,笑道:“不必客气,说说吧!你究竟为何会成为应劫之人,据贫僧所知道的消息,似乎是因为你质疑如来的佛法经义?”
金蝉子苦笑一声,叹道:“禅师既然都知道,金蝉子还有什么好说?禅师之前与玄奘所言,正是金蝉子质疑世尊所在。”
“我一直在想,众生万物,皆来于空,可这众生爱痴,又是从何而来?天下万物,又终归于空,那人来到尘世浮沉,为的又是什么?”
“我去问世尊,世尊却只说,我已生了心障,有入魔之虞,便让我转世历劫,他告诉我说,等我走完西行路,自然便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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