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蕴片刻回过神也是苦笑不已,万没想到自己从三哥哪儿偏来给她的,她竟是拿来孝敬父亲,便宜兄弟,而自己不仅没吃着连个名儿也被芝姐儿得了去,偏这话还不好说。
谁知景蕴刚想完,沈森一瘪嘴不高兴地道:“难怪方才瑾轩都说亲疏有别呢,我来了这些天,就没见娉妍那丫头拿点儿好茶来孝敬孝敬我这舅舅。”
景蕴闻言便立时笑道:“舅舅别恼,改明儿我进宫弄点儿孝敬舅舅不也一样吗?拢共才两三斤,她哪儿怕也没有了。”
洛继宗顿时瞪圆了眼,歪着头问道:“姐夫咋知道姐姐哪儿只有两三斤?”说完见景蕴淡淡地扫来,又轻咳了一声儿,遂急忙转口笑道:“也对,那好茶一年才出多少啊,给了我跟父亲,又给了琨哥儿,怕是姐姐哪儿也没有了。”
洛镇源自是听出了其中的蹊跷,心里只有高兴的,遂也不点破,下意识地接口道:“舅兄不每日搁我这儿吃着吗?我也没藏着不是?”
几人说笑一顿,景蕴与沈森已摆开了棋局,洛继宗与沈琨急忙围了过去,说是在一旁仔细观摩,实则心里怎想,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随着棋局的展开,景蕴仍旧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沈森却渐渐皱起了眉头。洛镇源煮好茶,凑过来一看不由笑道:“舅兄可算是遇上对手了,就这看来……”
别说洛继宗,就连沈琨再看向景蕴时,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惊叹!大伯的棋力他是知道的,万没想到景蕴年纪轻轻竟能将大伯逼到这个份儿上。
尤其是今日不仅景芝出门特意装扮了一番,就连景蕴也是特意穿了身儿墨绿地儿织金蟒纹团花衮绣圆领曳撒,腰束赤金玉钩绦,坠羊脂双鱼珮,显得格外神采飞扬。再加上景蕴此时淡然自若地神色,沈琨也不得不对洛娉妍被指婚给他越加叹服。
洛镇源话未说完,沈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手里的棋子儿往棋篓子里一扔,摇头笑道:“不行咯,看来这人不服老是不行的。”
沈森原是给自己找个台阶,正巧这时静宣垂手走了进来,禀道:“老爷,门外有位自称姓万的老爷,递了帖子进来。”
景蕴闻言朝沈森扫了眼,见沈森含笑点了点头便也不再言语,洛镇源却是激动万分,慌忙结果帖子扫了眼大笑道:“没想到邵鹏兄竟是今儿就过来了。”
说着洛镇源朝沈森一礼,笑道:“舅兄与瑾轩再次稍后,我带继宗去迎迎他。”
沈森点头笑道:“让琨哥儿跟你一块儿去好了,都是自家人,我与瑾轩吃会儿茶也是不碍事儿的。”
洛继宗却是皱眉看了沈森与沈琨一眼,又小心地扫了景蕴一眼,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那位万伯母可千万别来,就是那位万小姐也最好别来,今儿景芝小姐过府来了,可千万别口没遮拦惹出什么事儿才好。
洛继宗嘀嘀咕咕与沈琨一道,随着跟着洛镇源疾步朝外迎了出去,却不知这世上所谓的祈祷,往往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