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占不了便宜。
他仰天唿哨一声,倒纵丈许,人在空中,挥手向李玄甩出一枚烟雾弹丸,急急忙忙,撇下那些倒地不起的蒙面女子,借着烟雾弹丸升腾起的滚滚烟雾,独身遁逃而去。
李玄见苍老声音之人匆匆逃走,心下记挂着唐冰诸人的安危,也不去追,回头望去,见那十五六个黑衣蒙面女子已被唐冰和书生、道人倒后,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地上。他正要上前开句玩笑,恭喜他们,却见唐冰几人俱捧着肚子,攒眉凝目,痛苦异常。他不知其故,正茫然失措,却听朱山河道:“他们中了适才恶贼的烟雾剧毒。”李玄见朱山河与郑兴诸人肃手而立,神色如常,奇怪道:“你们为何没事?”
朱山河叹息一声道:“我们所中之毒,比这粉色烟雾厉害,以毒攻毒强者为胜。何况粉色烟雾的毒质......总是轻了些。还有,适才我们躲......躲避在路旁,见有风将粉色烟雾吹来,先闭住呼吸,所以才会如常......”他向来自命功夫了得,又因是飞龙教的元老,所以常日里极少将他人放在眼里。这次被郑兴以教中将临大难为诱饵,骗至福林山庄,又被苍老声音之人施毒擒获,已是极大的耻辱,而今被李玄和唐冰诸人相救,不但因自己功力全失,插不上手,且在危难之际忘了提醒唐冰诸人闭住呼吸,防止中毒,惭愧之余,被李玄问到,所以话磕磕巴巴。
李玄听了,急忙上前查看几人的状况,却见唐冰和书生、道人此时已经双眼翻白,抽搐昏晕过去。他不禁大急,正不知所措,听朱山河道:“少侠莫急,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李玄道:“前辈请讲。”朱山河道:“适才见你与那恶贼相斗,浑身已裹夹在那团粉色烟雾中,却为何没有昏晕过去?”李玄闻言,脑际突然一亮,闪过《万世野闻》中关于解毒的妙法。他思索片时,隐约觉得自己之所以吸入粉色烟雾,而未被迷晕,应该是因为服食了鸡冠巨蟒蕴含精气的蟒肉之故。既然如此,那自己体内的精气血液岂不也具备了平衡阴阳、化毒、解毒、去毒功能么!
他心下暗道:“我若真的具有与鸡冠巨蟒一样的平衡阴阳、化毒、解毒、去毒功能,难道就不可以此救下唐冰他们几人么?唉......倘若此法不可行,该怎生好?但愿此法可行......”看了看人事不省的唐冰和道人、书生及威盛镖局的一仆一少,李玄拿过神舞兵刃在自己中指上轻轻划过,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他忙将涌出血液的中指放在唐冰的唇上。朱山河与郑兴诸人见李玄沉默不语,还道他因心急入了魔怔,正欲劝他莫要着急,却见他突然拔剑割破中指,将自己的血液滴入唐冰口中。诸人面面相觑,暗惊之余,立时醒悟李玄之所以置身毒雾未被迷倒,或与他自身有关。难道他的血液可以解毒?眼见李玄指尖流出的血液入了唐冰和道人、书生及一仆一少微闭的口中,几人毫无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将其吞了下去,这个法子究竟能不能让他们苏醒过来,莫郑兴诸人大为好奇,就连李玄也无十足把握。
几人服了李玄指尖的血液后,虽不过些许时间,但诸人却感觉好似过了几天几夜般,焦急、不安、好奇......一时间,心下纠结不止。眼见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郑兴几人到路旁的林中拾了一些枯柴枝叶回来,李玄将枯柴在唐冰三人身旁燃。这样不但利于诸人观察唐冰三人的反应,还可助其抵御秋夜如水般的凉意。
趁着如此空挡,朱山河给李玄引荐了身旁余下的诸人。
这些人中,除了福林山庄庄主郑兴和狮子楼楼主韩在同外,另四人分别是蓝田栖云阁的阁主,人称‘龙行铁腿’的何闲独何阁主,卢县朝阳酒庄的庄主,人称‘千杯不死’的童海童庄主,终南山枫叶洞的洞主,人称‘铁剑神’的窦木高窦洞主,以及先前被蒙面人射杀身亡的长安流浪堂堂主,人称‘千里无影’的余游余堂主。
李玄与诸人执手,互道久仰,便又分头找了些山泉水与野果,分而食之,堪堪忙碌妥当,却听唐冰先是‘嗯’了一声,而后才缓缓张开眼睛。他无力地看了看篝火映照下李玄与诸人焦急的眼神,轻轻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贼人都走了么?”李玄听他声音柔弱婉转,微微一怔,只道人病之后声音难免差异,浑没在意,待听他醒来话,知是凶险难关过了,心下欣喜,头道:“你总算醒了......贼人走了,你大可放心。”唐冰醒来不久,道人素风和书生肖中行及一仆一少也相继醒来。不过,他们醒来后俱浑身乏力,直言自己好似浑身没了骨头一样。
朱山河见唐冰几人如此症状,沉吟半晌,对李玄道:“少侠为救他人,不惜割血施救,老夫生平仅见。只是这蒙面贼人施放的毒雾极为厉害,怕是他们纵然醒了,也会如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一样,浑身无力,功力全失啊。”李玄了头,叹道:“前辈阅尽沧桑,世间万事逃不过您的眼睛,您若有良策妙法,还请指。”朱山河摇了摇头道:“万事逃不过我的眼睛?嘿......我看我的眼睛已是瞎的。”
李玄吃了一惊,问道:“什么?”
郑兴知朱山河还对自己将他谎骗到福林山庄一事耿耿于怀,惭愧道:“您的眼睛怎会是瞎的呢?是我这个无脑的混球将朱老哥连累了!”李玄闻言,方始明白朱山河称自己眼瞎了,是在痛恨自己没能看穿苍老声音之人的诡计,连忙温言道:“前辈言重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胜故要欣喜,但败却莫要挂怀。只要活着,好事总会多过不如意之事。”朱山河看看李玄,头道:“好一句‘只要活着,好事总会多过不如意之事’!嗯......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功,很是难得,而有如此开阔淡定的胸襟,更是难得。”言毕,长叹一声,对郑兴道:“郑贤弟,你莫要责怪老哥适才言语激愤啊!”郑兴忙道:“是我办了蠢事,老哥尽管责罚便是。不过弟至今有一事不明,还要请老哥指迷津啊!”朱山河怔怔地看着幽暗的远处,面色极为凝重,似乎也是满腹心事,良久才缓缓道:“你且讲来听听。”
这时,唐冰和道人素风、书生肖中行及一仆一少已勉强坐了起来,但脸色苍白得可怕。
他们与诸人一起围在篝火旁坐定,看着李玄拨弄着柴火,听郑兴道:“这个带头贼人无论武功还是施毒之手法,咱们可是见所未见。那天他将我挟持,不要家财,不为玉帛美人,只要我将朱老哥这一干人骗至福林山庄。而他使诡计将咱们擒......擒拿住,也不喝骂捶打,只一个劲儿牵着咱们赶路,神神秘秘,却是为何?”
朱山河听了默言不语,突然站起身,走到被唐冰三人击倒在地的十几个蒙面人身旁,回头对李玄道:“能否借少侠的兵刃一用?”李玄应了声,将神舞兵刃递了过去。朱山河接过神舞兵刃,拭目观之,不由赞道:“好兵刃,但也是好古怪的兵刃。”着,以刃尖挑开死去的一个蒙面人的衣襟后,俯身看了看,然后手腕微转,刃锋下行,竟顺势划开其裆部,仔细的审视片时,才将神舞兵刃还给李玄。
郑兴几人紧张地看着朱山河,见他不但表情变得怪异非常,甚至原本沉稳宽大的双手以及如钉如钢的双腿都在微微颤抖。朱山河背负着双手,抬头看了看隐现夜空的一弯钩月,良久才长叹一声,向诸人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药王谷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