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捧在手心里护着,上阵杀伐果决,冷漠麻木的将领一到小女儿跟前便屡屡破功,常常连赵夫人都要吃醋。这不,看他眉眼间的柔和,话语里处处相护纵容,真是好不慈爱。
“父亲,菡儿省得,定保护好妹妹和自己,”父亲这般嘱托,赵清菡无疑是动容的,“父亲母亲放心,不必忧思,还望保重身体。”她是真的希望在座的家人都能平安和乐。
似是找到了话题,老大赵清沐也扭转身子,招来丫鬟添一壶桂花酒酿说是要预祝小妹们入官学,这桂花还是去年八月时节,夫人带着下人采集归来的,酿出来的酒香醇却不醉人,适合女子。可见赵清沐虽是武夫,却也心思细腻。“大哥无能,却也定不会叫你二人被人欺负了去,且放宽心,自有父兄看顾。”
“我与阿姐是入学求艺,又不是惹事来的,那里真就那般凶险,再说不是还有三哥嘛。”赵清婉虽很是喜悦父母兄长这般温暖,却也不想他们忧思至甚。
“然也,不是还有我吗,女学就在我的书院旁边,若不放心,每日我过去看看便是。”说话的是赵清扬,因得大梁有令,男子十五束发之年,女子十五及笄便需离开官学,也就是学成肄业。赵清沐已是十八,早就上阵杀敌三年,赵清睿也于去岁投身仕途。赵家如今唯有十三岁的赵清扬是在官学之中,想来也只有他看顾两个妹妹。
“如此,甚好。扬儿切不可贪耍忘了心性,母亲知你晓得分寸。”赵夫人本还准备再嘱咐二人几句,立时便歇了心思。只浅浅叮嘱赵清扬,终是不再焦虑。转头看到大儿子给盛满桂花酒,刚歇下的心思又起,看着赵清沐好一阵出神。
赵清沐看见母亲大人这样看着自己,刚想出声询问,余光瞥见父亲眼神,似是制止,也就任由母亲去。
赵清婉看见母亲这般,还有何不明,想来是要为大哥定亲。大哥已是十八岁,再过两年便是弱冠之年,别家公子哥十五六娶亲的不在少数,自家大哥乃是因为过去几年在边关历练,错过了时日,现今回京都,也该是时候商议亲事。
赵清婉并不担心,因为她知道自己未来大嫂是自己亲表姐尹乐妍。
其母赵茹是自家父亲嫡亲长姐,为人虽精明城府,但对自家亲人极其护短,从小便对赵清婉兄妹几个尤为宠爱,想来很是欢喜。其父尹彻是现任安阳侯,为人勤勉敦厚,安阳侯府虽未在其手里发扬光大,更进一步,却也深的圣心,委派处理一些政事颇为得心应手。然丝毫不仗势拿捏于人,依旧本分行事。
而未来大嫂尹乐妍就是这安阳侯府的嫡次女,嫡长女尹乐姗已嫁做吏部尚书长子嫡妻,颇得夫家爱重。而尹乐妍迟迟不肯相看亲事,安阳侯夫人便也知晓怕是在等自家侄儿赵清沐。
赵茹乐见其成,一来亲上加亲,深知娘家家风方正,男子甚少纳妾灭妻,二来自己那个弟妹又是难得的好性子,定不是那种不好相与的婆母。女儿嫁过去也很是顺心意,想来不会受委屈。
念及此,赵清婉难得嬉笑起来,为兄长表姐欣喜:“明日,我和阿姐要去姑母家,好久未见姑母,母亲可要同去?顺便看看我二表姐?”
赵清菡虽疑惑今日并未商谈要去姑母家中拜访,然也未多言,只点头称是。再一细想方恍然,二表姐今年已是十六,正好能与大哥相配。忙又一个劲儿点头,眼眸中抑制不住的欢喜。
“你这鬼精灵,明日与你们一道便是。”赵夫人看着自家女儿心思玲珑,再看大儿子真真就是如名字一般颇为木讷,差点没忍住要改一个字。
一家人听小五说到尹乐妍,都联想到了老大赵清沐,独独他自身继续喝着桂花酒,一时没反应家人为何都看着他叹息,但也没擅自开口,怕招来念叨,本就嘴笨,万万挡不住全家讨伐,还是聪明些装傻好了。
于是,这顿家宴就在一家子唉声叹气,唯一人独品酒酿中度过。夜色幽深,唯那主院里的众人情意绵长,悠然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