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正东面是太极殿,也是滕煜的寝宫。
青汐下轿撵,韩公公便迎了上来:“薛太尉,皇上等您多时了,这边请。”
青汐一边随他走,一边笑道:“我们上次在谷方城见过一面,公公可还记得?”
韩公公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薛太尉只见过老奴一面,竟还记得老奴,真是好记性。”
“公公客气,”青汐顿了顿,问道,“公公跟在陛下身边应该有些年份了吧?”
“自陛下还在襁褓中,老奴便在他身边伺候了。”韩公公在深宫摸爬打滚多年,深谙她这样问的用意,叹了口气道,“老奴知道薛太尉想从老奴这边探点口风,但是君心非我等奴才可以妄自揣测的。薛太尉若是不嫌老奴多嘴,老奴倒是可以冒死说一句,这么多年来,老奴没见过陛下对谁这么上心过,薛太尉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请三思而后行。”
青汐知道韩公公是好意,道:“谢谢公公提点了。”
青汐刚迈进正殿,就瞧见滕煜斜倚在卧榻之上,眼睛微微阖着,面前的白玉桌上放着一壶茶,一对白瓷茶盏。
“陛下,薛太尉来了。”
滕煜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向青汐。韩公公禀报完,便知趣地退了下去,偌大的寝殿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滕煜定定地望着她,语气不容置疑地道:“过来。”
青汐抬眼打量起滕煜,此刻的他虽然身着便袍,但周身依然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之感,那是天生的王者才有的气魄。
她走到藤椅旁刚要坐下,忽地感到被猛地一拉,待她回过神来时,已被滕煜带到了卧榻之上,紧紧压在了身下。
滕煜的唇刚要压下,青汐倏地抬手挡住了他,唇角勾成微笑的弧度道:“如果陛下的记性尚还不错的话,应该还记得我曾在幻境中杀死过一头怪物。陛下若想用强的,是不是应该好好考虑清楚后果?”
滕煜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看了半晌后,骤然放开她,不怒反笑道:“长安,我有没有说过,你总是能给朕惊喜。”
青汐坐在他的对面,稍稍理了理微皱的衣袍,抬眼看他:“陛下,为何总是叫错我的名字?”
“长安,你真的以为你的身份天衣无缝么?”滕煜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声音微沉地道,“薛慕初确实自小便离开镇国公府,在西桐山的道清大师门下长大,可是朕派人将你的画像送至道清大师手中,他却根本就不认得你,你还想说你就是薛慕初吗?”
“陛下这么说,是想我自乱阵脚吧?”青汐慢悠悠地接口道,“我师父道清大师早已云游四海去了,又怎么会在西桐山呢?退一步讲,陛下知道我是薛慕初也不过才几日光景,西桐山的山脉连绵数百里,地形极为险要复杂,就算陛下派离西桐山最近的探子去查,要翻遍这么雄伟磅礴的山脉,没七、八日光景也是做不到的吧?”
青汐当日假扮成薛慕初,就想到了日后若是被人抓到把柄,难免惹上麻烦。她索性派人找到了道清大师,告知他要是再留在西桐山,恐怕会惹上杀身之祸。这道清大师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薛慕初乃皇亲国戚,朝廷上的斗争永无休止,牵连到他也未为可知,第二日就留下书信一封,表示自己将云游四海,几年内不会再回西桐山了。
滕煜笑了笑,目光停在她身上某个位置,“就算撇开这个不说,你真以为朕蠢到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吗?”
青汐在心中叹了口气,看来他适才并不是真的想冒犯她,而只是想借着近她身的机会证实她是男是女罢了。今日大约是……真的躲不过了。
她缓缓抬眸,直视他的眼,认真地道:“滕煜,如果我说你眼前之人的躯体确实是长安的,但是魂魄是别人的,你相不相信?”
滕煜微微一震,目光中难掩震惊之色。“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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