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就时柔弱无骨,恼羞成怒时力能扛鼎。
“三个月不准碰我,不然我就,我就……跳池塘死给你看!”
“你这叫羞极而怒,嗯,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狠话放得这么严重就太伤感情了。”
着李素将东阳搂进怀里,东阳气仍未消,在他怀中不停扭动挣扎,半晌之后,终于还是老实地在李素怀里趴着了。
“对了,三日后道观办酒宴,你也来吧。”东阳俏脸埋在他怀里,语声闷闷地道。
“酒宴?”李素一愣。
东阳掐了他一下,嗔道:“又忘了?还不是因为你,别人都看好魏王,唯独你却看上了晋王,我设酒宴就是想宴请晋王,我与晋王虽是同父而出,以前毕竟不曾来往,这次便算是打个头站,为晋王和你铺一下路。”
“你打算如何铺路?”
东阳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只请了你和晋王吗?自然还有别人的,我还请了一些有本事的,或是不得志的朝臣,还有几位长辈等等,如今连我这个身在道观不问世事的人都察觉到长安城内暗流涌动了,听父皇今年内必须决定东宫人选,否则恐天下人心动荡,只不过如今正是风口浪尖之时,你和晋王尤其要谨言慎行,但是你们不方便做的事情,我这个已经出家不问世事的公主来做,倒也无妨,而且我相信所请之人多少也要买我几分薄面的……”
幽幽叹了口气,东阳深深看着他,道:“其实,我不太希望你参与到争储之事里面去,但是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只好尽我所能帮衬一把,李素,我对朝堂之事所知不多,但毕竟自在宫中长大,有些事就算不想懂,也不得不懂,你若决意辅佐晋王,绝不能单打独斗,你和晋王的手里还得有一些班底才是,不必学魏王那样大张旗鼓招贤纳才,至少也该有几个能办事擅谋略的人才,否则晋王若只靠你一个人的辅佐去争储,怕是希望渺茫之极。”
李素大受感动,握住她的手叹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你为我想得太周到了。”
东阳幽幽道:“你家夫人操持内事井井有条,我这个妾室也该为你做什么,不然若处处被她比下去了,我怎有脸待在你身边?”
李素疑惑地道:“你和她在竞争上岗?”
东阳不解:“嗯?”
“没什么……三天后设宴是吧?”
“对。”
“酒宴别弄我家的烈酒,那玩意儿太冲,若你请的客人里面有几个酒品不好的家伙,酒宴很容易闹出事。”
东阳笑道:“都县公了,心还是那么细,这事都不忘过问呢,放心,准备的全是你最喜欢的葡萄酿,行吧?对了,我道观里侍候的宫女不够,记得从你家借调几个丫鬟过来,还有你家的厨娘,李家的菜肴可是名满长安,三日后把你家厨娘也借过来,让我这个设宴的主人也长几分脸面。”
李素揉了揉她的头,宠溺地笑道:“都依你,你为我奔波,我怎能拒绝你?”
东阳在他怀里羞涩一笑,然后,脑袋在坏里埋得更深了,像只猫般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良久,李素冷不丁道:“你确定不需要我每天给你揉揉胸?榴莲那么大哦……”
“出去!本道观从今日起不欢迎任何男施主,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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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氏坐在河滩边,两眼无神,手里握着一把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朝河里扔,石子落入平静的河面,泛起一圈圈涟漪,随即归于平静,接着又一颗石子,周而复始。
杏儿陪在武氏身边,双手托腮,侧着头静静看着武氏。
当初李素将武氏从道观请回了家中,武氏便恳求将杏儿也一并带出来。
李素听过武氏和杏儿当年在掖庭冷宫相依为命的事后,对这个杏儿也颇为同情,于是答应了武氏的请求。
所以如今武氏在李家名为丫鬟,实际上是李素的谋士门客,但杏儿没读过书也没有过人的胆识谋略,所以她在李家却是货真价实的丫鬟。
日子过得不算太清闲,但是,比起当年在掖庭时衣食无着,连性命都难保的境况相比,李家当丫鬟的日子对杏儿来无疑进了天堂。
武氏和杏儿都是一同患难过来的,所以二女的交情一直非常深厚,真正的亲如姐妹一般,在这世上,唯一能令武氏那颗坚硬如铁石般的心柔软下来的人,大概只有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