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生晋太傅,卒谥文正。武将号令千军,封狼居胥。
这些都是文臣武将们的最高荣誉,所以自古以来便有“文成武德”的法。至于如何体现这种荣誉,唯有身份地位了,爵位高低便是自己功绩最直接的证明。
二十三岁的年纪,爵封县公。
李世民不拘一格,破古今之先例,封赏之重,令世人瞠目震惊。
方老五等部曲仍簇拥着李素往城外走,队伍中悄悄分出一骑,转道延平门而出,出城后快马加鞭朝太平村疾驰而去。
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天,太平村的乡亲还沉浸在新年的欢愉里,过着简单却充实的日子,村口一骑快马飞驰,平静的湖面犹如惊雷炸响。
“李侯爷爵封县公!”
“李侯爷爵封县公!”
马上骑士一边策马一边扬声大吼,乡道两旁的村民纷纷驻足,一脸吃惊地看着骑士如烈风卷残云般从乡道上唿啸而过。
“他刚才啥咧?”一位年长且耳背的老农拽了拽身前一个伙子的衣袖问道。
伙子一脸惊意地扭头:“叔公,李家侯爷晋爵了!”
“晋爵?啥爵?不是已经侯爷了吗?”老农茫然道。
伙子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他又升啦!陛下给他升到了县公,以后李家郎君便是李公爷了!”
老农呆了半晌,惊愕道:“升到县公了?李家这娃子……才二十多岁吧?当年封侯已是骇人了,今日竟然又封了县公?”
伙子目送骑士远去,目光满是羡慕和敬畏,叹道:“是啊,又封县公了……啧!当年我时候也和李家郎君一起光着屁股在河滩边捉过鱼,爬树掏过鸟窝,泥巴地里打过滚,这些年过去,人家已经是大唐响当当的权贵了……”
老农也叹道:“李家的娃子我当年还抱过咧,呵呵,从他爹手里接过来便尿了我一身,当时还觉得没什么,现在我才想明白,人家娃子天生的富贵命,哪怕在襁褓里,也不是我们这些贫贱人能碰的,尊贵着呢,二十多岁便封了公,这得多大的造化!”
见伙子仍一副羡慕仰望的模样,老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反手就是一记重抽。
“瓜怂!都是从一起长大的,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见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就算没有李家娃子的一身本事,平日多在眼前巴结巴结,讨喜话儿也不会吗?不提李家,你只看看王家那俩混子,看起来哪个不比你瓷笨?可人家打就死贴着李家娃子,大事事都只管维护他,现在李家娃子发达了,他亏待王家那俩混子了吗?咱们整个太平村里,除了最富贵的李家,就数王家最风光了,王家老二还没娶亲,周边十里八乡的姑娘眼睛都盯红了,往他家媒拉纤的踏破了门槛,家里也越来越富裕,去年秋收之后又买了几十亩地,三头牛……”
伙子被念叨得受不了了,不由捂着耳朵道:“叔公,您够了没?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咱们村里当年谁知道李家和王家竟有今日的富贵?”
老农一滞,抬眼望向已不见人影的来路,感慨地一叹,摇头道:“是啊,当年李家娃子的爹娘来村里定居便不明来路,可我知道,李家葬先人的风水一定好到了极致,否则出不了这等富贵人物,将来李家娃子或能封王裂土也不一定,太平村也算出了一位留名千古的贵人……”
…………
…………
飞马入侯门,喜讯惊四方。
李家顿时沸腾了。
李道正目瞪口呆看着面前喜气洋洋报信的部曲,许明珠震惊过后顿化一脸喜意。
“夫君果真封县公了?”
部曲刚进家门,浑身冒着汗,喘着粗气笑道:“是的,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瞒骗夫人,陛下洪恩,确实给侯爷晋了爵,爵封泾阳县公,还给夫人升了二品诰命,包括仙逝的老夫人,也追封了秦国夫人,宫里传旨的人话就快到了……”
正堂内的人不约而同倒吸口凉气。
许明珠颤声道:“给阿婆也追封了?”
“对!”
许明珠扭头望向仍旧惊呆着的李道正,喜道:“阿翁,您听到了吗?阿婆被陛下追封秦国夫人了!还有夫君,他封县公了!咱李家门楣有光,出了一位真正的公爷了!”
李道正呆呆头,喃喃道:“又升咧?咋这么出息咧?这……才多大年纪,以后还咋升?”
许明珠没听李道正的絮叨,站起身问道:“夫君人到哪里了?”
“约莫在半路上,方五叔让人快马加鞭赶在公爷前面回家报喜……”
许明珠又问道:“村里乡亲可都知道了?”
部曲笑道:“人进村后便一路喊过来的,现在肯定全村都知道了。”
“好!也教乡亲们看看,咱们太平村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许明珠着忽然拿出了主母的做派,端着身架不怒而威,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些。
“薛管家传话下去,大开中门,泼水清院,家里部曲全部门口戎装列队,迎夫君回府。……还有,告诉全村乡亲,李家在村中大槐树的空地上设三日流水宴,请全村父老赏面,再给村里每户人家送米面肉布,答谢各位父老多年来对李家的关照之恩……”
胖胖的薛管家一一谨记,不停头,许明珠吩咐过后,薛管家转身便匆匆布置去了。
许明珠吩咐过后,转身朝李道正裣衽一礼,轻声道:“阿翁恕儿妇僭越了,夫君封公,是咱们李家的大喜事,儿妇素知阿翁和夫君不喜张扬,但今日不一样,今日是咱们李家扬眉吐气之日,姑且便让咱家张扬一回,一来可在村中增添威望,二来也让咱们李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之灵瞧个清楚,祖上积德,到底也出了一位麒麟儿光宗耀祖。”
李道正黝黑的脸孔浮上深深的喜色,闻言不停头,笑道:“就依你咧,我老了,家中的事全由素儿和你做主,你们夫妻不管怎么做,终究有你们的道理,我不掺和。”
许明珠垂头行了一礼,告了声退,然后在一众丫鬟仆妇的簇拥下,快步朝大门走去。
一干人走出前堂,武氏却落在最后,看着许明珠匆忙的背影,武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是羡,是嫉,是悔,无以言喻。
良久,武氏幽幽叹了口气,喃喃道:“才二十三岁便封公,古往今来鲜见,懒懒散散那么一个人,不但本事高,连运气也好得不像话,为那的稻种居然因祸得福,而且积了大德,日后怕是圣眷更隆了,若是十年,二十年后,他会走到什么位置上?”
此刻,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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