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谋

人住到自己府上，夜姑娘对他来说肯定挺特殊的吧。”

    “是吗？”阿绿道，眼里流转过一丝不明的笑意：公子裂月和夜沫，在别人眼里这两人站在一起应该是个养眼而合理的搭配，可在她眼里，再没有比这两人更奇异搭配了……

    两人正说着话，便到了夜沫的住处。

    夜沫让阿绿与自己一同坐在一颗樟树树荫下的椅子上，便让丫鬟们自己下去做事了。

    刚坐定，阿绿便突然试探般压低声音，问了夜沫道：

    “阿夜你来月阙，可否也是为了浮夜诀？”

    夜沫面上不动声色，只浅笑着问道：“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想要找浮夜诀？”

    “你们？”阿绿反问，表情有些好奇。

    夜沫悠悠然答：“昨日与你告别后，我又遇到一个认识我的人，找我来问浮夜诀的下落。”

    “不知那人我是否认识？”

    刚问出了这一句，阿绿便自己反应过来了，歉意地笑道：“我忘了，你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那人也是个妖。”夜沫却并不在意，不动声色地说道，“他说他叫末琉。”

    “末琉……”

    夜沫一直注意着阿绿眼底的神色，已大概猜测到阿绿也认识末琉，口中却依然问一句：“你认识他吗？”

    阿绿笑了笑，回答得倒也颇是巧妙：“或许以前听到过他的名字，但我并不认识他。”

    夜沫并不追问，转了话题，又问道：“你既然是我的故人，今日又特地来这里看望我，不如现在就与我说说过去的事吧。”

    “你真想知道？”阿绿的眼睛骨碌一转，问道。

    “怎么这么问？”夜沫笑一句。

    阿绿看着她，似笑似叹，神色间有一股自然的妩媚气质：“那可不一定是段让你觉得开心的时光。”

    夜沫神色淡淡，不以为意地看着她勾唇道：“便是当做故事来听也无妨。”

    阿绿勉强笑了笑，答：“既然你要听，那我就说与你听。”

    “一开始我遇到你时，你似乎正在被人追杀，样子落魄极了。”忆起往事，阿绿唇间不由勾起一丝苦笑。

    阿绿顿了顿，又突然说道：“我猜，你肯定想不到我从前是个炎族人。”

    夜沫闻言果然有些惊诧。

    阿绿原本是个半神族的人，并且是半神族中最强之一的炎族人……既是半神，又何苦变成妖？

    要知道，让一个半神接受妖化是件极其不容易的事。

    “半神族在八百年前就已经过了鼎盛时期了，到了你们灵国被覆灭的那时候，我们半神族也已经逐渐衰败了。”阿绿只是淡淡地叙述道。

    夜沫轻轻点头。

    “更何况，你应该也听闻过，自从三百年前人类的德琉皇帝出现，尤其是在他统一绝初大陆后，余下的半神族日子便愈加不好过了。”在说到德琉皇帝的时候，阿绿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夜沫仿佛在思索什么，没有答话。

    “所以，我与你认识的时候，我还是个炎族人。”阿绿敛了神色，又对夜沫笑道。

    说完，嘴角笑意又缓缓淡了下去：“不过，你却对我隐瞒了你的身份。”

    “为什么？”夜沫闻言感到有些不解。灵族人的身份有什么好隐瞒的？

    阿绿眼中的光却是晦深莫测，只看着她不语。

    过了一会儿，阿绿才又开口，却直接回避了刚才夜沫的问题：“那时，我虽然不知晓你的底细，却也与你相处得甚好。”

    “后来呢？”夜沫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后来……”阿绿凝了凝，微微笑答道，“后来你自然是回了灵国。”

    答得极为简单。

    夜沫亦不逼问，只似笑非笑，意味不明地道一句：“看来你也并不怎么喜欢以前的时光。”

    “阿夜你可不要误会了。那时我们都还年轻，相处的时光原本就极为简单快乐，自然比不得你后来所经历诸多事情。”

    “你对我后来经历的事可知一二？”夜沫不由问。

    “后来我与你不在一处，详情自然是不知的。我所知道的也无非是从他人口中听得的一些粗枝梗概，那些想来你自己也了解过。”

    “是吗？”夜沫只淡淡浅吟一句，未置评价。

    ……

    两人聊了一个时辰左右，阿绿才与夜沫告别离开了。

    但事实上，夜沫也知道阿绿并没有与她深聊得打算，一个时辰下来两人之间聊的都不过是些寻常闲话。

    但至少夜沫心底能猜到：阿绿所知道的关于她的事情或许比她原先想的还要多，但出于某种理由她又故意将那些事情都隐瞒去了。

    不过她也不急，反正阿绿的出现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