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杜桑和你的父亲……”
“言谢作别呗。这不立马专程回到扶桑向你们报喜吗?不然我直接从冥界回天朝了,早就。”
宫崎一脸遗憾,他想追问“杜尊如何成为魔帝”的桥段,却被手冢一把拉住,示意莫要多言。
“好!”杜远起身抖了抖衣襟,“此间事了,我也该走了。两位老师多多保重,希望在不久的将来,看到你们新作品问世。”
手冢和宫崎也连忙起身,前者一摊手,“我帮他忙可以,但不能公开发表作品了。世上已无我的户籍,蹦出来不吓死观众才怪……”
四人哈哈大笑,相互告别。
两位艺术大师非要送出门口,大家举步来到前庭,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这条街被无数警车悄然困锁。数百警察荷枪实弹,默默地指着他们。
一声警笛打破静默,两架直升机隆隆飞越,方圆十里内顿时热闹起来。所有警.灯都打开了,蓝红光晕不停闪烁,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远处,传来隆隆的履带碾压声,四五辆自卫队重型坦克出现在十字路口,炮口齐齐对准了这座小楼。
京都街道太狭小,直升机无法降落,只能盘旋在三十米高的低空。
忽而一架飞机舱门打开,倏乎跃出一道黑影。这黑影坠落之势甚急,如同秤砣般轰然砸下,直落院中!
待他挺身站起,杜远这才看清,竟是一位扛着矛枪的古装男子。
“第一强兵——真田幸村?”杜远想起红袖和阿雅向他七嘴八舌描述的经历。
“正是在下。杜桑,很荣幸见到你。请跟我走吧,特高课最高领导要见你。”
哎呦喂,我还真抢手……杜远一脸无奈笑容,“要是不跟你走呢?”
“别让我为难。”真田一脸诚恳,“你看,这周围几百号人,分属警方、自卫队和特高课,甚至还有其他安全部门插手。调度并不统一,很容易擦枪走火。杜桑艺高人胆大,动起手来想必无虞……但,”他用眼神示意杜远身后,“那些老人,以及这条街上其他住户……咳,你应该清楚,一颗坦克炮弹能造成什么后果。”
这话很客气,但威胁力极大。
杜远不愿意赌博,更不愿伤及无辜,遂把心一横,大大方方点头,“好的,那就走一趟吧。我倒要看看,臭名昭著的特高课是个什么鬼样。”
“还有我!”止正不嫌事大,他虽不清楚杜远惹出多大麻烦,但宗芳还在这小子怀中七宝玲珑塔内歇脚呢,这可不能落下。
他俩从冥界返回鸭川河底时,为了减小目标,把法海和宗芳都送入了塔中。
杜远对止正印象不坏,毕竟人家当初为了自己奶奶远走唐宋寻亲,吃了不少苦。他俩在一起,性子也相投,都是表面没心没肺的主,颇能聊到一处去。
当下,真田幸村亮出他的皮质烙印徽章,用特高课身份征调了一辆警方装甲车,把杜远和止正请入,自己也陪着坐了进去。
在数十辆警车前呼后拥下,大功率柴油机轰鸣,长长的车队向东京方向疾驰而去……
————————————————
裴旻,也到了。
为了协助杜远团队,他原计划直接追到江户时代,但丹老临时把他按住,说情况有变。杜远的信源出现在冥界,缓缓再看。
直到刚刚不久,丹老才送来最新消息,说杜远回来了,就在二十一世纪的京都。
裴旻在卓英英殷切目光下,默默点了点头,立刻整装出发。
心上人的儿子,必须维护好——这是加分题,老男人义不容辞。
丹园的传送阵把他直接送到京都郊外,他独行惯了,婉拒了其他帮手。
当他循着坐标找到宫崎俊的小楼时,人潮刚散。
街道上凌乱的轮胎印记尚未抹去,裴旻俯身拾起一颗不知哪位粗心警官遗失的0.38口径左轮.枪子弹,皱了皱眉。
来晚一步,看来又出事了……
他把子弹放回原地,起身嗅了一下空气中残留的尾气味道,侧耳听了听街边建筑中老人们的闲言,把鹰隼般的目光锁定了日出方向。
他犹豫了一下,抬手打了一辆出租车,俯身坐了进去,调动丹老赠送的语言包,只说了两个字,“东京。”
司机接了个大活儿,欢天喜地。从京都到东京可不近,特别是按照扶桑的出租车价位计算,都快够包个直升机的了。
这司机一路上,似乎兴致很高,一会儿唱着拉网小调,一会儿瓜拉呱啦问客人打哪儿来,去哪些地方游玩过没有……
裴旻阴着脸问,“你喝酒了吧?”
“欸——猜对了。”那司机没回头,这车不大,他貌似很魁梧,缩着头抱着方向盘,抖着一头乱发回答,“我刚在小村野店喝了两大瓶,那家我常去,老板娘皮肤特白,水水嫩嫩的……嘿嘿,要不要拐个弯,咱俩喝一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