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更类似这里的创作智囊。
对外界,这两位老朋友已经早早拆了伙。但私下,每当有大事发生,他们仍要聚在一起共同面对。这已经超越精于计算的商业关系,缔造出一条坚韧的民族血缘纽带。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临时搭建的转播总控室。
斯皮伯格作为总指挥悍然坐镇,甚至亲自为画面切换操刀。
数十位工作人员分布在长长的控制台前,分别掌控着每一个机位的视效与音效。
现场已经拉开帷幕,事先邀请作开场表演的纽约爱乐乐团,由于惧怕恐怖袭击而临时变卦。拍马前来救场的,居然是来自民谣摇滚界的老炮儿鲍勃??迪龙。
清澈的木吉他淙淙响起,孤独的聚光灯下,那把干哑老嗓悠然回荡在舞台上空——
一个人要走过多少路
才能称为真正行者
一只白鸽要飞过多少海洋
才能在沙丘安眠
炮弹要多少次掠过天空
才能被永远禁止
答案啊我的朋友在风中飘扬
答案它在这风中飘扬
台下如痴如醉,多少人眼眶已经湿润。迪龙坐在光圈内,旁若无人继续吟唱——
一座山峰要屹立多久
才能重归大海
一生要挣扎多少岁月
才能终获自由
一个人要经历几多回眸
才能堪破所有虚无
答案啊我的朋友在风中飘扬
答案它在这风中飘扬
平凡歌词内蕴含的深邃思想,被慵懒歌喉所带领,冲刷着每个人的耳膜,传达出无尽人生感悟。
斯皮伯格转头望向卡桑伯格,“看来你是对的,这老哥的歌曲与会议主题居然十分契合。我的担心显得很多余。”
卡桑伯格一耸肩膀,“不要忘了,鲍勃也是新鲜出炉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其成就可与台下任何一位巨擎比肩。”
“是啊。文学与艺术的极致,也是一门科学,充满随机乱数的科学。它比严谨的逻辑更擅传达繁复的精神信息。也许,”
歌声仍在延续——
一个人要仰望多少次
才能看清天空
一个人要有多少耳朵
才能听见他人的哭喊
我们需要牺牲多少生命
才能知道太多的人已经死去
答案啊我的朋友在风中飘扬
答案它在这风中飘扬
歌声结束了。
台下掌声如潮,数千人全体起立,长久地为这位伟大行吟者的原创作品喝彩。
林八弟靠角落站着,一边鼓掌一边向自己身边的研究生低声示意,“唱歌这位老兄弟,用我们的话说,也算‘得道’了。”
凤筱面露思索,“老师,‘道’——到底是什么?”
林八弟沉吟了两秒,“我非修真之人,只与武道略沾一点干连。我的跨界理解是,一以贯之,是之为‘道’。不管坚持的是什么——盯紧你的路,把它走深、走远、走到尽头,就可成为你的‘道’。”
“尽头又会是什么?尽头意味着消失难道是虚无?”年青人求知若渴。
“唔也许所有的尽头都交汇在一处,你的道也是别人的道。古籍有言,只有万法归一,方始终成大道。”
这回答仍有些玄妙,凤筱眯起双目想了一会儿,随着众人重新落座。
突然,他侧身向林老耳语,“我已经找到了我的道,那就是丹老在丹园说过的——我为人人。”
林八弟有些语塞,认真想了想才回答,“这仍然是条路,而不是道。但我感觉这条路似乎也可以通往大道。你不妨尝试着走下去,把终点的风光览尽,再来向我描述吧毕竟这条路与人为善,即便不能得道,也不至于误入歧途。”
凤筱有些兴奋,放在膝盖上的手心有些潮湿,呼吸也急促起来。
“嘘——”他俩身边的宗芳竖起手指,又指了指台上,“开始了,霍根要致辞。”
全场鸦雀无声,数千双眼睛紧紧盯着宽阔的舞台。一只轮椅被推了上来。
霍根歪坐在轮椅上,带着眼镜,神情有些疲惫。
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中年女助理依旧面无表情。
“咿呀咿咿呀呀咿咿呀”独属于霍根的语言体系开始了,在这个星球上,也许只有他的专属助理才能理解其中含义。
那中年妇女不负众望,待霍根稍息,立刻开始翻译。
“听好,人类!”
这个开场语让所有人感到讶异,大家都为霍根抽离的思想高度而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