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儿战战兢兢步入黑色基岩殿堂,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将要面对什么。
还好,居然没有门卫,也没有安检……大名鼎鼎的灵配府,就这么大摇大摆进来没人管?
直到长廊西侧壁画中打开一道暗门,一名风帽遮面的黑袍人抱着三尺来高一摞文件走出来,杜远终于忍不住了,“嗨——这位先生请留步!”
那人愣了一下,双眼从风帽阴影下检视了一番两位陌生来客,上前一步将手中文件全部堆到杜远怀中——杜远忙不迭接稳,再看那人已经自行摘掉了风帽,露出一头乌黑秀发来。
“呃……原来是女士——恕我直言,如果长成您这般模样,遮起的每一秒都是犯罪!”
这话并不夸张,那女人的确很美。
那女人愉快地笑了,“……好吧。你们新来的?实习生沿走廊走到底,右转第十五个门领新制服,然后——咦你这付皮囊不错,跟原装的没区别!在哪儿打印的?”
“谢谢美女。您知道‘路引司’的无常们都在哪儿办公吗?”。
“呦,看不出呀?”那女人把长发甩到左侧肩前捋了捋,“一般来做引路人的,大多嘴都不怎么甜。”说着,她伸出一只手指将阿杜下巴颏向上一抬,“啧啧,这么阳光的青年就更不多见了。”
近在咫尺的暗浮幽香令人迷醉,杜远不由瞪起了迷离的斗鸡眼。
刷——另一只玉手从背后将阿杜拽开三尺。
那女子面前瞬间代之以红袖的冷脸。“这只哈士奇是我的。你知道就快说,不知道就再见!”
“噗——笑死人了。”那女子娇躯在黑袍中乱颤,“好啦,路引司走到底向左拐,第七个门是轮值无常休息室,没出任务的一般都在哪里抽烟、打牌、瞎哔哔。”
“谢啦!”红袖转身将杜远怀中的大摞文件抱过来还给她,拉起小情人就走。
“喂,你的狗狗挺帅!”身后传来好评,“玩腻了可以放我这儿养两天——记住,我叫妹喜,醒神司的二秘,再见哦!”
“玩腻你妹。妹喜姐不喜……”红袖头也没回,嘴里低声嘟嘟囔囔。敢在老娘面前出手抢男人,瞎了你的鬼眼!冥界怎么着,一样给你捅出个窟窿来。
杜远被她拉着,心里脸上都乐开了花。自己这女人——吃醋的样子最好看。
嘡——路引司茶水间的门被踹开,里面围坐吧台前的人都愣了,齐齐向门口看去——显然红袖还带着气,这一脚力气不免大了些。
她也没想到里面居然这么多人,自己也愣在门口,一下子不知说些什么好。
这回轮到阿杜把她拽到自己身后,中二青年麻利换上人畜无害的笑脸,“咳——各位好。刚不小心跌了一跤,把门撞开了……”说着,还煞有介事地使劲揉了揉脑门。
门后探出半张瘦脸,鹰鼻细目,还带着一副圆边眼镜,框是金属的。他瞥了一眼杜远,又探出大半截身子瞧了瞧门板。
“行啊,真有你的。一脑门子撞出个鞋印来!”此言一出,室内一片哄笑。
这人说话不疾不徐,自有一种低沉节奏。只见他从门后绕出,手中端着一只马口杯,浓郁的咖啡香气缓缓飘出——不是从杯里,是从他衬衫衣襟上……
杜远一伸舌头,知道红袖刚刚这一脚闯了祸。
“欸呦,抱歉哈!是我鲁莽了——”先抱拳又鞠躬,他想起眼前这位显然不是天朝人士。
“没关系。看气质不像新来的……你们什么事?”
“哦,是这样,我有位好朋友叫迈扣,他说在这里做见习,所以……”
“你姓杜?”瘦高个一甩披肩大马桶盖发型,单指扶了扶眼镜。
“对呀——”杜远无比惊讶。“您认得我?”
“哦,那倒不是。迈扣常聊起你,谢谢你把手套里的胎光主魂还给了他。”瘦高个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彬彬有礼。
这人很有风度,两位不速之客也不好推辞。遂进屋找了两个空位坐了下来,面前是一张圆桌。那瘦子也拉开一把椅子坐在杜远对面,“想喝点什么?”
“和你一样就好。”杜远也不知这里有些什么,耍了个小机灵。
“ok,两杯猫屎咖啡——多加猫屎少放糖!”那人举起长臂向吧台后面喊了一嗓。
“噁——”裴红袖差点呕出来。
旁边百无聊赖看热闹的人又哄笑成一团。
其中一位梳着飞机头的帅哥摇摆着臀部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坐下道,“两位,别被你们面前这斯文败类骗咯!他只是造型老实,其实这里是最闷骚的!”说“这里”时,拿手指重重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我知道。”杜远感激地笑笑,“猫屎咖啡根本没猫屎,只是由猫屙出来没消化的咖啡豆研磨而成。”
“噁——”红袖又是一阵干呕,看来这个解释的抚慰效果欠佳。
“我叫杜远,你怎么称呼?”
飞机头似乎惊诧于他的无知,将单眉一挑,从尖领衬衫的深v胸口取下一付大蛤蟆镜戴在脸上。“普莱斯。你可以叫我猫王——”
靠——杜远脱口骂了个脏字,不这样无以表达惶恐内心。
也对,也对啊!迈扣的同事,非如此不足以匹配量级嘛!
“那您呢——”杜远转头问先前那位瘦子。
瘦子咂咂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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