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神色“还解释什么?别再解释了,有的时候过多的解释反而适得其反!就这样吧,两个小时,看你能做出多少题来?”
说完,她不由分说地把闹铃时间定在了十二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快速而去,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转过身来绞尽脑汁地答起了第一题。
刚开始还不觉得时间飞驶,总觉得还有不少工夫,所以提起笔来想想,然后下笔写写,再提起笔想想,再下笔写。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分针迈过二十分钟的时候,他逐渐有了一些危机感,不知道为什么,他答题的速度很慢。转眼快到半个小时了,他却连第一题也没答出个所以然来。看看进度,只是含含糊糊地靠着几个要点答出了前三条,一共才写出了不到三百字。这才意识到刚才说每分钟写三十个字根本是不可能的,照现在自己这个速度,每分钟连十个字都不到!
怎么会这样?当时间迈过半小时的时候,他真的有些着急了。隐隐约约地,他开始领会到路晴的用意所在了,她这么往绝路上逼自己,其实有着非常强的目的性。
要知道人总有轻敌思想,比如说自己就是这样,自始自终就没认为这种考试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即便是在她刚才对他发出警示,对他颇为自得的要点回答只给出“79”分的濒临分数的时候,他也仍然没当回事!他的一贯思路认为,哪怕到了真正的考试,只要写出了关键要点就不怕。因为有了要点,后面再组织语言进行丰富就会变得很容易,只需三两句话,把主要意思表达清楚就可以。
可是,一切都在于可是。真正到了考试的时候,原来想像中非常简单的“组织语言”步骤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开始成为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特别是在一分一秒流逝之间,时间这个不见血的剑客开始展露杀手本色,给人带来莫大的压力。这个时候,即便已然想好了要点怎么写,却发现连接要点之间的语言之泉瞬间枯竭,所剩下的,只有惶惶不可终日的等死而已。
蓦然的,他的背上已然出了一身密密的冷汗,眼见着秒针分针滴答滴答的晃动,他越来越体会到,要想在这种考试中有所作为,思路必须非常清晰,不能有任何停顿,因为一路写下来,一旦有一个地方卡住,后面的答题都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而目前看来,要想做到思路不停顿,第一位的就是把这个滴滴答答的玩意儿抛到一边!眼不见为净,必须把这个时刻敲打自己的催命鬼扔了,才能好好答题!
于是,他迅速把这个闹钟埋到了自己的枕头下面,再用被单把它牢牢遮住,直到再也听不到它那滴答滴答的声音为止。
静了一会儿,他的思绪稳定了些,再次提起笔的时候,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也说不清楚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把第一题答完了,习惯性地想去看时间,这才想起来已经把这个“定时炸弹”藏了起来,要不然现在还不一定能答完这题呢。不由得笑笑,继续开始答第二题。
有了上一题作铺垫,他明显感觉接下来的答题要顺畅得许多,
首先是比上一题敢写了,所谓衔接的话,有时候并不用考虑太多,先能写出来多少就写多少,总好过半天写不出一个字强。
再次,就是写着写着,他开始发现自己手中的“笔”真是变得越来越润,写字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连需要订正的错别字都变少了。
写到第三题的时候,他已然全面理解了她的一片苦心。她之所以让自己做这么多大题,无非就一个“节奏”问题!
可别小看了这个“节奏”,要是没有节奏或者不适应这种边想边写、速想速写的节奏,那就是方寸大乱,非死不可。可如果适应了这种节奏甚至能够独创属于自己的节奏,那必定无往而不利。
手在白纸上哗哗写着,发出悦耳的声音,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开始答第四题了。这一次,他在题与题之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过渡,他答题的手法也变得越来越熟练。先不太考虑逻辑关系,把方便展开的要点放在最前面说,比较难论述的要点放在最后说。
这一点其实很是有的放矢,是直接针对判卷考官的策略。因为这样一调整,首先映入考官眼帘的都是比较完善的回答,等他们看完靠前的一二三点,心里已经给出了大致的高分,这时再去看后面的五六点,就有些走马观花、就坡下驴了。
他越写越有心得,就在迅速答完第四题,准备进入第五题的时候,枕头底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闹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