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意思,我没太明白……”
米立奇点点头:“您可别忘了,咱们是双管体制!”
“双管体制?”洪学义惊愕不已,“你说的是,咱们既归部里管,还归管里管,可是……”
米立奇放低声音:“您想想,刚才黎部长都说了,除了有我们的警员牵扯在内,地方的官员更是早已沾染。更何况,这么大一个窝点,真正帮着打伞的头儿,绝对小不了。如果咱们不向省里报告,他们一个电话捅上去,回头说咱们不懂规矩,越过省里拿人、开枪,到时再强令咱们停火。这已经开了的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了!”
“嗯!”洪学义对米立奇的这两个关键性的提醒很是诧异,却又觉得有道理,思忖一会儿后,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可是,话虽这么说。如果地方参与到了这当中,到底勾连到什么程度,可是不好说。你想想,这当中有警员涉入,我们事先并不知道。要不是西京的老付他们主动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警匪勾结走粉的事儿。可是,现在已经得到了确信儿,既有警匪勾结走粉,还有制毒贩毒的大一毒窝,形成了极其可怕的利益链。这样一来,咱们如果向省里报告的话,可就得小心了。万一省里的党政系统这条线走漏了消息,传到了西京市里,让这个毒窝玩一个消失,煮熟的鸭子飞了,那可就……”
米立奇应道:“是!但如果我们也是像厅里这样,把范围压缩到最小……”
“你的意思?”洪学义瞪大了眼睛,“咱们只向省委书记和省长报告?”
“再小一点儿!”米立奇眨着眼睛,“正如,黎部长通知了我,让我只向您一个人报告。那么,省里的话,您只需向省委魏东亭书记报告,至于是不是需要告知省长或其他人,自有他来把握!”
“嗯!”洪学义不住点头,“说得有道理!行啊,老米,看不出来,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几天不见,不论是政治场上的敏锐性和老到性,都提升了不少啊!”
“嘿嘿!”米立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行啦!”洪学义的脸像六月的笑,说变就变,刚才还狠夸米立奇,这会儿又变成了不怒而威,“老米,我可是知道,你是一个实在人。说心里话,你这再别三日,甚至三十日,三百日,也绝对想不出这么独到又周全的办法来。说说吧,这到底是哪个后面的高人给你支的招儿,要是不说,当心我打你的板子!”
“头儿!我……”米立奇欲言又止。
“怎么的?还想硬扛着?”洪学义瞪起了眼,“如果这样的话,你们缉毒总队明年的预算想要增加,那可是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别别别啊!”米立奇服软,“头儿,我对您是绝对信任,连黎部长给我的专电,我都是主动向您汇报,您还信不过我?”
洪学义正色:“对你,我当然信得过。关键是,你现在信不过我!”
“好!”米立奇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但是声音低得不能再低,“黎部长交代了,我做好准备之后,一切听西京一个叫唐卡的……”
“唐卡?”洪学义愣了,“什么来头,怎么好像听上去有点儿耳熟?”
“您听过?”米立奇一怔,“我听西京市局主持工作的老付说,他是市委办副主任,好像是市委书记的秘书?”
“对了!就是他!”洪学义点点头,“我有一次听省纪委省监委的鬼见愁章文山说过,西京有个人才,是王亦选书记的秘书,干纪委和公安都是一把好手,一直想挖到省纪委来。名字就是这个,我当时还刻意问了一下,怎么和西藏的卷轴一个名儿?”
“嗯!”米立奇应道,“我已经向他报道了!实不相瞒,这两步棋都是他告诉我走的。我感觉,他的年轻虽轻,胸中却谋了很大一盘棋。”
“两步棋?”洪学义瞪圆了眼睛,“这两步棋,包括你跑到我这儿来,给黎部长回电话?”
“对!”米立奇点头不止,“我也觉得奇怪,他一个市里的干部,为什么对黎部长对我的专电内容知道得这么清楚。给我一种感觉,他好像就和黎部长在一个房间,甚至于……”
“甚至于什么?”洪学义扬起眉毛,“直说!”
“是!”米立奇正色,”甚至于,这个活儿像是他给黎部长布置的一样!”
“别瞎说!”洪学义甩出一句,否认了这个提法,但是很快,还是陷入不解之中,“一个市里的小秘书,让咱们给部里打电话,再给省里打电话,这也太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