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过三天之后,张盛就带着几位其它教派的代表来到了茅山,虽然并没有摆出一副来势汹汹的架势,口中说得话也十分客气,但茅山的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荣文圭几乎是板着脸将几人迎进了茅山教待客的客院里,年轻的弟子们在替他们送食水的时候也一律缄口不言,任几人怎么问也无法问出茅山对于陶孟楚后续处理事宜是如何打算。
陶攸宁作为陶孟楚的父亲,也在这几天里感觉到了一股极为明显的不善,张盛带头的众位代表在看着他时也带着一股奇怪的神气,让这个涵养一向不错的老头差点就瞪起了眼。
茅山的思过室位于茅山三清殿后山,这间小小的斗室里曾有不少茅山的不肖弟子在此思过,也出过几位在教中惊才绝艳的人物。当然,会进入这个小小斗室也是因为大人物也都有熊孩子的时候。
进入这间斗室的张盛等人一眼就看到了盘坐在斗室当中的小小蒲团上的陶孟楚,这个上次见时还一脸开朗笑意的年轻人此时看起来消瘦了不少,脸部轮廓硬朗了许多,显出了峥嵘的棱角。
“陶道友,别来无恙!”张盛站在斗室中,看着微阖着双眼的陶孟楚,脸上的表情冷冷的。
不管茅山有再多的理由,张盛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当陶孟楚站在铁门里,而那位阿苗却站在铁门外的时候,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打消他对陶孟楚的敌意。
“张道友!”荣文圭站在一旁开口道。张盛的态度让他有些微的不满,因此他的口气也算不上好。
之前龙虎山蒙难的时候,是茅山向他伸出了援手,如今他缓过气来却对茅山如此不客气,这让谁来都难以接受。
陶孟楚的眼皮抖了抖,一道微弱的轻烟从众人站位的空隙间飘了出来,淡淡的腥味飘过众人鼻端,几位站得离陶孟楚近些的代表微微皱了皱眉,似有所觉。
“桀桀桀!”
一阵古怪的笑声在斗室中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陶孟楚刚刚睁开的双眼,这双眼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血红。
站得最近的几位代表心头一凛,几人齐齐往后退了一大步,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张盛的脸色一片铁青,瞪着眼前一身魔气的陶孟楚,口中一字一句道:
“荣掌教!这就是你说的只是被魔族所控?那是不是这会儿他仍然是被魔族控制着呢?”
睁开了一双血红魔眼的陶孟楚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众人,对于全都指着他的各种兵器极为忌惮,第一时间弹跳起来,与众人拉开了距离。
“这是怎么了?”
就在众人对峙的时候,陶攸宁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过来,想着众人要过来看陶孟楚,他就准备了一些茶水,这时正端着一个木制托盘往屋里看过来。
“别过来!”荣文圭冲着陶攸宁发出了一声暴吼。
就在荣文圭吼声出口的时候,原本一脸警惕的陶孟楚动了起来,只见他像是一只猴子一样往前一窜,在众人一不留神的当口,从人群的缝隙中一个矮身便钻了出去,与门口的陶攸宁撞了个正着。
“孟楚?”陶攸宁被突然钻出的人影吓了一跳,待看清眼前的人时,惊讶地叫出了声。
“吼!”从陶孟楚的嘴里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地厉吼。
“嘭!”一声闷响,端着托盘的陶攸宁倒飞了出去,撞到了一棵碗口粗的松树才停了下来,手上端着的茶盏稀里哗啦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