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多少破坏了气氛,搞得他也没办法继续了。
陶菁笑着把毓秀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从顺着她的脊骨轻轻抚摸她的脊背,眼看着他的手还在不知收敛的延展,毓秀就推开他高声叫了句来人。
侍从嬷嬷推开门走进来,伺候毓秀洗漱换衣,陶菁懒懒地坐在床上看嬷嬷给毓秀梳头,见她一直紧皱着眉头,就猜她头痛还没有缓解。
“昨日晚宴才罢,今日不如停一日早朝。”
毓秀头也不回地答一句,“不碍事,你也早些起身,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呆在金麟殿了。”
陶菁被下了逐客令,只能哀叹一声,动身穿衣。早有侍从上前帮他摆弄,康宁一脸的不情不愿,还有意无意地瞪了陶菁好几眼。
陶菁只当没看见,嬉皮笑脸地任康宁伺候,还找时机弹了一下他脑门。
康宁忍气吞声,好不容易帮陶菁打理好了,转身就要走,却被陶菁硬扯了回来,提到毓秀面前,“不知皇上可在永禄宫帮我安排人了,要是不曾安排,就把他给我吧。”
毓秀看着瞪大眼的康宁,心里忍不住好笑,“你愿意跟才人去吗?”
康宁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下士想留下来伺候皇上。”
毓秀对陶菁挑眉笑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想要人家,人家不想跟你去。这可怎么是好。”
陶菁才不管康宁愿意不愿意,“我在皇上面前当差的时候,就时时同他在一起,有他在我身边才放心。”
毓秀见康宁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就动了玩笑的心思,“既然你们这么好,那就让他去伺候你吧,以你现在的身份,侍从就只能有一个,至于殿中其余的杂役和嬷嬷,都听从内务府的安排。”
毓秀一锤定音,康宁万念俱灰,只能跪下领旨谢恩。
陶菁陪毓秀用了早膳,就带着康宁回了永禄宫。
毓秀自去上朝,出门之后一吹风,好一阵头痛欲裂,她竟回想起她之前晕倒时无力支撑的情景。
众臣躬身迎接毓秀上座,姜壖一抬头,就看到毓秀似乎严厉的一张脸。
平日里的毓秀一贯神色平和,今早她面上却掩藏着几分暴戾之气。
这倒是前所未有。
毓秀注意到姜壖的目光注视,这才勉强自己露出笑容,“众爱卿平身。”
她的目光在群臣之中扫视,竟看到了多日不见的阮悠。
二人眼神交汇时,阮悠欠身对毓秀行礼。
毓秀特别看了一眼阮青梅,随即对阮悠笑道,“阮爱卿既然来上朝,那你身上的伤势应该好多了吧?”
阮悠这才出列对毓秀行了个大礼,起身回一句,“多谢皇上关怀,臣的伤势已无大碍了。”
毓秀点头笑道,“如此甚好,阮卿休养在家的这些日子,尚书大人如折一臂,再加上朕又在这个时机下旨责令修改工部例则,加上你的助力,事情也能办的更顺遂。”
这中间阮青梅上过两次奏折,草拟修改工部例则的人选,都被毓秀委婉地回绝了。她之前已有预感,毓秀心中有了自己的盘算,今日在殿上看她与阮悠你来我往,果然如此。
阮青梅才要上前说什么,就被毓秀抢了先,“尚书大人之前上的奏折里草拟了修改工部例则的人员,朕仔细斟酌过,从中选了几个人辅助阮侍郎。”
她话说的模棱两可,字里行间透露她此刻做的决定,都与阮青梅上的奏折有关。
阮青梅听到毓秀暗示要把修改工部例则的事交由阮悠的时候,心已凉了大半,毓秀最终敲定的人选也不曾同她反馈,如果她猜的不错,那其中也不会有她指定的人。
“启奏皇上,阮悠才伤愈,皇上把修改工部例则这么繁重的事交到她手里,是否稍欠妥当。”
毓秀笑道,“尚书大人说的有道理,阮侍郎大伤初愈,切勿操劳,修改工部例则的事要循序渐进,不可冒进。”
话说到这个地步、自然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阮青梅一口气憋在胸中,上下不能,舒景因为舒雅的病情,这些日子一直闭门不见客,阮青梅几次去伯爵府求见,都被她拒之门外,若修改工部例则的事再不由她出面,恐怕就要全然依照毓秀的心意安排了。
毓秀见阮青梅一脸纠结,心里忍不住好笑,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异样,她一转头,却正对上姜壖眼中的两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