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晏府,却是发觉,可能远不止于此。
第二,晏府守卫森严,晏正巍身边高手如云,已然是远远超越了一个普通臣子的范畴。而且晏府占地广阔,有暗室数处,恐怕府上人丁不少。
第三,晏正巍手眼通天,殿下一踏入燕北地界,他便已知晓了。不然,我也不能直奔殿下所在而来。”
“你说什么?!”周诩大为震惊。自己一路快马加鞭,易装改扮,掩饰踪迹,怎会已经被人得知?那如今,岂不是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吓吓你罢了。
程知欣赏了一会子这位大皇子惊惶铁青的脸色,便继续开口道,“还有,晏正巍传信京中,欲诱使三皇子亲至燕北。殿下以为,他这是何意?”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自是我费尽心思,与仇人为伍,摸索出来的。当然,这只是个人猜测,信与不信,请殿下自行判断。”
周诩一下子接收了这么多信息,心下有些接受不能。傅徵一介女子,如何能在这短短时日内得到这些重要情报?而且,毕竟自己想要杀她,部分还是为了掩盖她兄长的死因而动作,她当真不介意?她是怎么看待傅征之死的?
还是说,她已经和晏正巍有了首尾,搭上了周谦?”
周诩眼中神色变换,心中疑虑丛生,便脱口问了出来。可却只见这人,说出一句请殿下自行判断,便缄默不语,负手而立,一副极有把握的样子。
……
“京中可有回复?”
“暂无。三皇子作为晏家大小姐的未婚夫婿,若是到了燕州城,我在晏小姐身边,也能猜得一二。毕竟欲使秦家同意三皇子出京,准三皇子妃是最好的由头。”
“小姐聪慧,竟是混到了晏氏女的身边。可是晏正巍老奸巨猾,怎么会让你如愿的?”
“这个嘛,就是拜殿下您的那些喜好自作主张的手下所赐。
当日,李烈劫牢,试图让我从胡荣将军口中套出晏家罪证以及贪墨赃款的下落。可他却是不知,胡荣其实不知此间详情,知道的人,是我。
而这场劫牢,不过是晏正巍的设局,意图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也想拿到我父亲手上的东西。故而后来,李烈的队伍遭到伏击。
我本想出手,诛灭伏兵,可却是阴差阳错地发生了一些事情,叫我晓得了我兄长昔日所谓遇伏战死的内情。我便改了主意,同晏正巍的手下去了晏府。
毕竟若是见到了唐延,见到了害我兄长性命的正主,我可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还是要先冷静一阵子为好。
一则,打狗还要看主人,唐延他再怎么着也是殿下您的人,我不打一声招呼就动手,这恐怕不太好。二则,唐延位居左军将军,将军阵亡,需要他稳定军心。这个时候闹出什么内乱,不是便宜了外人么。”
程知删删减减,又把那日境况改编了一部分,转述给周诩听。
而这厢,听得程知如此云淡风轻地陈述了那一日的曲折事态,周诩忍不住在心里骂娘。
李烈那个蠢货,身为傅城的亲卫,竟是不晓得自家小姐会武?这也罢了,可人家就这么诈一下,你就一股子全招了,真是愚不可及。
这煞星要是不知道这么回事儿,搞不好早就能为我所用了,也不必绕这么大个弯子。好在,听傅徵的意思,只是把唐延视作杀兄仇人,并没有找自己麻烦的意思。
“傅小姐深明大义。
此事本宫业已知晓。只是小姐你先前也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大局为重,想必小姐也是可以理解本宫取舍的。
唐延将军的做法固然有错,可是他身居要职,还要对付秦、晏二贼,本宫思衬再三,只能着令他戴罪立功。”
呵,这话说的可真麻溜。不过,就怕你不这么说。
程知微撇嘴角,“殿下,为君者,岂可为私情小义左右,自当顾念大局。一切都是为了大业。”
“小姐大义。”
“所以,待到此间事了,局势平稳,我才会动手。届时,还望殿下勿忘今日之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