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陈文蓁提出的,有关秦怀远的三个疑问,第一个无需赘言,上一世位高权重尚且会投敌,这一世郁郁不得志又有什么不可能。第二个,怎么联系北周?呵,那就是秦怀远心大了。
看世界主线,秦怀远经历中有这么一茬。他少时求学,曾无意中认识了一个北周官家子弟。那个北周人是个坚定的主战派,来邺朝,便是要感受下南地风光,却偶然识得秦怀远。眼见这个南朝学子颇有心机,又识时务,想着以后或许有用,便有意结交。
而秦怀远也发觉了那人真实身份,真是心大,想着留侯张良出入敌对势力游刃有余的风姿,便欲效仿一二,也就接过橄榄枝,与其相交,一直保持联络。
而等到日后北周兵临城下,那人正是周朝大将,秦怀远也是搭上那人的线,成功投效。
所以说,第二个问题,如何通敌,按照时间节点来说,秦怀远与那北周人应该已经保持联络数年了,传递消息完全可行。
至于第三点,北周信不信,那就得赌了。
虽说秦怀远不像上一次那般,有高位,有兵马。但是,这个劣势这次由我方补足。他的主家,现正身处北境大营后军将军麾下,任运粮官。从事邓虎身边的红人,身怀军需粮草的消息,北周信不信呢?谁说小人物不能提供情报呢?关键还得看岗位。
又有平康侯配合,行军路线什么的都对得上,程知觉得此事完全值得一赌。好好操作,秦怀远有大用,反间计绝对可行。#
陈文蓁恍然大悟,“竟是如此。”见到程知笑颜,心中又高兴起来。
“那你为何到了宁城便心事重重,每日早出晚归?我看你有查阅官府档案,还往周边村镇去,这是要做什么?”说道此处,陈文蓁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沉下了脸,表情郑重严肃,“你看的多是自然灾害、死亡人数的记录,问的多是灾后情况的处置,尸体下葬何处……莫非,莫不是,你发现了什么?可是,有时疫?!”
/#女人真可怕…这么敏锐!不过,不愧是我看上的伙伴…#
“咳,别紧张,只是预防。”这个要怎么解释,对了,“是北周。父亲有传来消息称,北周天灾连连,其境内,有发现疑似症状,只是后来被官府压下去了,也没了下文。宁城地处两国交界,刚好我又在此,身边还有神医,父亲便嘱我查探一二,防范于未然。”便宜爹你真是万能的,为我的机智点赞。
“哦,”陈文蓁松了口气,时疫一旦爆发,后果都很惨烈,不知会有多少死伤,“姨丈顾虑的是,我与你一同去排查。”
“对了,如今年关将近,父皇已下旨,令平康侯领军前往北境大营,昭王督军。他们不日将至。”
“一切就绪,只待一战。”
程知说完,向程靖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而程靖此刻,仍是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你,究竟想说什么?”
程知见这等反应,只好说的再露骨些:“孩儿认为,父亲忠君爱国,该当是帝王肱骨之臣。昭王长于锦绣京都,难免一身文人习性。若是有机会去一去边疆战场,必能体会武人艰难,知晓胜利不易,知道战争乃是无数血肉的堆积。而秦怀远此人野心勃勃,不甘平凡,尽行蝇营狗苟之事,为了向上爬,什么都做得出来,最适合让帝王见证卑劣了。尤其这个帝王还曾欣赏他,放过他。”
“昭王天潢贵胄,怎会前往前线?”
啧,和这种官僚打机锋真是麻烦,叽叽歪歪,“北周年年掠边,近两年动静愈发大了。昭王身为皇子,若能亲自督军,必能鼓舞士气。昭王若能亲眼见父亲大败北周,必会对武人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