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墨捋着胡须,一脸得瑟,老脸都有些发红,就是没注意手下力度太大,把自己胡须给揪下来一撮。
外头的读书人们议论纷纷,文人间最常比试的是什么?当然是诗词楹联!
这两句既韵律对仗工整,朗朗上口,又有深刻的含义,千古佳句啊!
“没想到梅案首自小经历这么多,原本我以为我们这些寒门学子,已经是最惨的身世了,她如此处境还能坚持不懈,我等不如啊,令人敬佩!”
“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是在说她自己吧?以后,这两句就是我的座右铭了!”
林三郎抓耳挠腮,什么狗屁诗句,他一窍不通,好不好的他也听不懂,不过原来梅雪嫣在林府过的是这般日子。
说起来他也有愧于心,在从军之前,他是知道吕姨娘找来的这个童养媳的,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也从不承认她的身份。
若是自己稍稍重视,或者交待一下仆人,她也就不用过得这么惨淡吧?
不过转念一想,怎么又牵扯到陈君生?看来梅雪嫣和这小子牵扯甚多啊,哼。
“你……你胡说八道!”周佐仁咬牙喊道,“就算你偷偷摸摸学过几个字,那也不可能一跃成为案首!”
梅雪嫣看他气得直跺脚,有些讥诮地叹了一口气。
“唉……读书人启蒙,首先学的便是四书五经,是教我们为人治学的道理,可惜夫子读书多了,却连这些都忘了。”
梅雪嫣的声音提高一些,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虽然不能与瞬、傅说、胶鬲、管夷吾等先贤相比,可古人的教训我背得滚瓜烂熟。”
“我……我曾是你的授业恩师,你有几斤几两我当然清楚!”周佐仁怒道,“陆提学,我在县学堂教课之时,便和她接触甚多,她顽固不化,写的经义狗屁不通,试问,哪有童生案首写个经义排在最末等?这足以说明她的才学不实!”
这话如果是冯秋墨来说,有些分量,毕竟授业恩师是最了解学生的。
但周佐仁一语激起波浪,外头和梅雪嫣同窗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明明是你周佐仁刻意打压!”
“没错,你看梅案首不顺眼,所以在课堂上就处处为难,梅案首的经义我们都拜读过,比我们写得好多了!周佐仁,你信口雌黄就不怕被雷劈吗?”
周佐仁脸都变青了,他好歹是教过他们的先生,这会子全来支持梅雪嫣,把他置于何地?
“周佐仁!”
陆提学忽然喝道:“公道自在人心,就连你往日的学生都不帮你说话,如果你拿不出证据,一味死缠烂打,我就治你的罪!堂堂秀才,竟泯灭良知,做这等龌龊之事!”
周佐仁茫然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见沈子文冲他寒了一眼,这才一个激灵头脑清醒过来,暗道自己真是被羞怒冲昏了头。
“提学大人,梅雪嫣的文章和诗词,都是作假,是抄袭的!我有证人和证据!”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