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些排挤的。
“袁学兄说得我好生疑惑……”梅雪嫣冷静地回道,“我一没有堵住悠悠众口,不让其他人吟诗作赋,二没压下诸位的笔,不许你们答题府试,三没有和文院商量,整个太源府内定我一人,不录用你们,百舸争流,我如何就成了你们的拦路虎?”
“好!”
袁文博朗声说道:“既然梅姑娘说了不会阻拦我们,那请姑娘当即退出府试,将举荐名额还给我月麓书院原来定下的人。”
袁文博目光逼人,他心知梅雪嫣没有为策论做准备,但他要做的,不仅是让她落榜,更要她知难而退,最好是赶出太源府,一山不容二虎,他袁文博已经是月麓书院的佼佼者,那就不容许有其他人分他的荣光。
“还?”梅雪嫣坦荡地说道,“我从未争抢过别人的东西,如何还?不管是举人也好,举荐名额也好,均是有才者居之,我可以从华桐府来,诸位也大可去别的府州,只要有才能,哪怕是去群英荟萃的京城,也一样能出人头地。何况,我本就是太源府人,难道我在我自己家乡府试还要经过袁学兄的首肯吗?”
“真是笑话……”袁文博冷笑道,“我还从未听说过有人为一个举荐名额,都忘宗背祖了,哈哈哈……”
梅雪嫣看着他,丹唇轻启念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袁学兄,我梅氏族人,从被天子赐姓起,就在太源府扎根繁茂,我正是落叶归根啊。”
“梅雪嫣又作诗啦……”
“又是出口成章!”
众人又纷纷议论起来,他们只是看客,袁文博和梅雪嫣如何争论,他们心中偏帮袁文博,但毕竟都是文人,一听梅雪嫣吟诗,就将方才袁文博挑拨起来的敌视仇恨抛却到九霄云外了。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袁文博听了之后咬牙切齿,但是他根本无从回击,让袁文博更憋闷的是,梅雪嫣站在一个老人的高度,狠狠地嘲讽他是个大惊小怪的小屁孩,你几斤几两也敢问我是从哪儿来的?
除却今日袁文博和梅雪嫣的对话,这首诗是很纯粹的,描述一个少年时离家的老者回乡,乡音没有改变,只是鬓发皆白,让人心酸的是,家乡的稚童询问客人你是从何而来?让人读起来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袁文博有点吐血的冲动,郁闷啊,你算哪门子的老人?在这里倚老卖老?还装得煞有其事,你比我还小几岁好吧?
上回梅雪嫣在公堂上怒作三首诗讽刺周佐仁他们的事,已经上了《诗报》,要是梅雪嫣这首诗又上《诗报》,他袁文博就要成为反派臭名远扬了!这让他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梅姑娘果然才智惊人,在下不得不服……”袁文博阴沉着脸说道,“不过,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