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必须统统放下,好好照顾太子便是报答太后恩德了。”
“是,只有太后娘娘能保全妾身,妾身明白。”慧灵应道。
“还有一事,你要注意。”红英又道,见慧灵一脸茫然不明,继续解释道:“昨日奴婢奉太后之命,提审了先前侍候已故太子妃江氏的宫女春桃。”
“春桃?”慧灵怎会忘记,曾经落魄之时,春桃是如何明里的刁难,暗中的细碎折磨,太子妃江氏骤然离去,慧灵倒是一时间忘了春桃。
“春桃,她现下如何?”慧灵小心翼翼的问道。
红英一笑,说道:“难得侧妃心存慈悲,还肯关心一下旧日仇人。但在宫里,从来都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春桃招供了一件事,事关侧妃的。”
红英慢声说到:“当日太子妃江氏之母丁氏,以为侧妃添置装饰为由,实则是借此暗害侧妃。为太子妃以报当日羞辱之仇,也是防侧妃您新宠上位,来日地位越过那江氏去。”
“什么?”慧灵闻声一惊。“她们如何暗害妾身?”
红英无奈摇摇头,道:“侧妃您真是,空有满腔怨恨,却无半点防人之心。”慧灵愤恨又羞愧,不敢应答。
丁氏送来的不过是一张太行柏木香案,几件珐琅瓷瓶这些摆设。慧灵曾想着丁氏说要为她添置程设,不过是客套而已,后来随意的添了几件摆设,也不像是多么精心准备的,估计是丁氏欲借此再打压自己一番,宁愿少些纷争,便隐忍了欣然收下,还特地的去向江氏谢了恩。
“奴婢劝您,回去之后将丁氏着人布置的全部程设一应丢弃,一件不留。”红英略带了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的吩咐慧灵。
“你可知那带着浓郁香气的太行柏木香案的漆料中,被加入了十足的麝香。”红英说道。
“啊!?”慧灵大惊失色,她知道麝香一味是极度折损女子躯体之物,难道自己久久盛宠不孕,是这个原因么!
绝不是自己无心,慧灵曾自苦福薄命舛,不能有子依傍,终身有所托付。也曾想到,以江氏的心胸,怎么会肯与自己冰释前嫌,姐妹相称。原来只认为江氏张扬跋扈,只是不敢明摆着与自己过不去,却忘了丁氏在旁出谋献策,暗中给自己下了这么大一个圈套。
“再有,就是你身边的柳翠,早就是江氏的人了,你的一言一行,她都一字不漏的向江氏汇报。好在你行事十分谨慎,不曾给对方抓住什么错漏。”红英提点道:“那柳翠是否还要再留,全凭侧妃的意思。”
慧灵更是懵了,柳翠,一个小小年纪的宫女,和曾经的自己一样,无依无靠在宫中苟活度日。或许是江氏威逼,或许丁氏利诱,才会使柳翠不得不为人所用。
“宫里,从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折损谁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自己能活着。”红英说完便用斗篷遮住了头,也不理会慧灵是否再有什么反应,消失在夜色里。
这时,天空中的乌云终于渐渐散开了一些,有白色的月光,穿过云层撒在慧灵脚边。惨白的,没有任何温度的月光。
“折损谁的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自己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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