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一队队浑身军服残破渗血的游击队官兵们满脸灰黑的撤出了战斗,他们的身后是一片残垣断壁的战场,火苗乱窜。
“妈了个巴子!这打的什么烂仗!”
游击第一支队长刘金虎看着担架上那些血肉模糊生死不明的弟兄,气愤的将一盛水的木桶踹出老远。
那些撤下来的游击队官兵们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意气风发,一个个硝烟熏的焦黑的脸上充满了沮丧,就像是丢了魂一样失魂落魄。
鬼子的火力凶悍,数量众多的轻重机枪将冲锋的游击队官兵们一扫一大片,地上尸横遍野,鲜血充盈了沟渠。
游击队虽然看起来人多势众,但是身处敌后武器弹药不足,大多数的人手里还拿着大刀片,还没冲到跟前就被打得浑身窟窿。
游击队虽然四面围攻,但是鬼子的阵地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矗立在他们跟前,巍然不动。
各支队的官兵都损失惨重,炸得缺胳膊断腿的伤员们在凄厉的哀嚎着,凭空给这夜色的荒野增添了几分凄惨的气氛。
“刘长官,司令让你过去。”有传令兵在队伍中找到了刘金虎,指了指营地中央的帐篷。
刘金虎让自己的弟兄们先回营地休整治伤,自己骂骂咧咧的朝着纵队司令的帐篷走去。
当刘金虎抵达帐篷时,昏暗的灯光下,其余的支队长们都差点不多到了。
支队长们都是垂头丧气的面色不好看,还有人脑袋包的和粽子一样,裹着渗血的纱布,看样子是受了伤。
刘金虎自己寻了一个弹药箱坐下了,等了没多一会儿,面色铁青的纵队司令就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支队长们都纷纷的起身向纵队司令敬礼,纵队司令双手下压,示意他们坐下。
“石震天!给老子站起来!”
纵队司令黑着一张脸,打了败仗,心情不好,他冷厉的目光环视着支队长们,指着一名尖嘴猴腮的支队长低吼道。
石震天是第七游击支队的支队长,浑身的衣服被炸的只剩下破布条了,闻言挺身起立。
“来人,把他拉下去给老子毙了!”游击司令看着石震天满脸的怒容,
几个如狼似虎的司令部卫兵掀开帐篷闯了进来,架着第七游击支队长就要往外走。
“司令,司令,饶命啊,我跟您两年了......”石震天被魁梧的卫兵架住,顿时慌了神,急忙大喊求饶。
但是游击司令对于石震天的求饶充耳不闻,帐篷内的其余支队长们面对黑着脸的游击司令,都是静若寒蝉不敢吭声。
“司令,石支队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这一次......”有和石震天相熟的支队长实在是不忍心他就这么被毙了,硬着头皮想求情。
“没有命令擅自撤退,死不足惜!”游击司令此刻心头怒火正盛,哪里听得进去劝阻。
“谁敢再劝,同罪论处!”
面对气头上的游击司令,众人都是替第七游击支队长惋惜,谁让他这个节骨眼上率先撤退呢。
很快,外边就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枪声,第七游击支队长的叫喊戛然而止。
“报告,已经执行军法。”
很快就有卫兵掀开帐篷进来禀报,游击司令挥挥手让卫兵出去。
“诸位,不是我心狠手辣不顾手足之情,而是石震天藐视军法,擅自后撤,导致进攻功亏一篑,这是他自找的!”
虽然游击司令说的义愤填膺,但是众支队长们心里却是心里和明镜儿一样,石震天只不过是此次进攻失利的替罪羊而已,只能怪他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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