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令等到他们离开了,浑身就像是被抽空的力气一样,靠着墙壁坐下来。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死尸,忍不住哭了,这些都是他的生死弟兄啊,就这么没了,但是他们必须得挡住敌人啊。
“萧长官,鬼子又上来了!”很快,房顶上的观察哨又喊了起来。
萧山令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重新站起来,恢复了自己铁血军人的形象,他大声命令:“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这一次进攻的日军调来了几辆坦克车为先导,轰隆隆的沿着街道就开了过来,那些街道上的障碍杂物丝毫挡不住这钢铁怪物。
日军坦克轰鸣着,碾压着满地打尸体冲了过来,链条上很快就沾满了碎肉,开始滴血。
“爆破组上去炸掉它!”萧山令躲在沙包后边,大声下令。
那些由宪兵敢死队组成的爆破组立即抱着炸药包就翻出了胸墙,大步朝着日军坦克冲了过去。
日军坦克内装载的机枪手立即扣动了扳机:“哒哒哒——”
机枪喷吐着火舌,撕裂空气的子弹撞入爆破组士兵的胸膛,扬起满天的血雨,他们的身体都被打碎了,还没冲到跟前,就已经损失殆尽。
看到冲出去的宪兵一个个倒在日军的枪口下,萧山令双眼通红,气的一拳砸在沙包上,沙包都被砸出了窟窿。
“第二组!上!”
第二组抱着炸药包的宪兵又冲出去了,义无反顾,他们同样损失惨重,但是最后一个人点着炸药包,扑到了坦克车上。
轰隆!
爆炸的火光吞噬了那名宪兵弟兄和日军坦克,地动山摇,爆炸的气浪让两侧房屋上的瓦砾哗啦啦的往下掉,日军坦克被炸毁了一辆。
“八嘎呀路!”看到坦克车被炸毁,日军指挥官气的哇哇大叫,立即命令后边的坦克车向前冲。
后边的坦克车边开炮边向前碾压,带血的链条转的飞快,轰隆一炮轰过去,轰掉了一处宪兵的机枪阵地,几名机枪手连同机枪被轰碎了,残肢断体落地到处都是。
“倒汽油啊!”
“扔手榴弹!”
黑暗之中嘶吼声此起彼伏,有人奋力的挥动臂膀,朝着坦克车扔出了手榴弹,很快就被藏在坦克车后边的日军步枪兵射杀。
那些躲在房顶上的宪兵将一罐灌的汽油砸浇了下去,扔下了火把,巨大的火浪腾了起来,街道上一片通亮。
炙热的火海之中,那些日军坦克兵争先恐后的爬出来,但是很快就被子弹打成了筛子。
“鬼子从侧翼突过来了!”
当萧山令他们正面打日军坦克时,殊不知大批戴着钢盔的日军已经从侧翼的废墟之中包抄了过来。
许多趴在地上的宪兵士兵还没反应过来,锋利的刺刀已经戳了下来,惨叫声此起彼伏。
宪兵和警察急忙开枪射击,双方依托建筑物混战了起来,到处都是呐喊,惨叫和枪声,空气之中的鲜血味道越来越浓烈。
“长官,我们没有弹药了。”很快,宪兵们就打光了弹药。
萧山令咔擦一声装上了刺刀,大吼道:“杀身成仁,今日是也!杀敌啊!”
他呐喊着已经率先冲了出去,受到鼓舞的宪兵弟兄和警察们纷纷上刺刀,双方在街道上展开了白刃战。
火光耀眼,几名警察被十多名日军堵在在一处院子里,双方狠狠地冲撞在一起,几乎是同时将对方捅了一个对穿,蹬着双眼,但是谁也不肯先倒下,直到被后边的人撞飞。
一名魁梧的宪兵抡着大刀和三名日军拼杀在一起,虽然他身上全是血窟窿,献血不断流淌,但是他依然气势不减,硬是砍翻三名日军这才靠着墙壁瘫倒在地,看着火光之中拼杀的弟兄,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很快就没了气息。
双方在这狭窄的街巷之中拼死战斗,用大刀砍,用刺刀捅,用枪托砸,到处都是碰撞和嘶吼声,血液喷张,宪兵和警察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维护着这座城市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