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如烟,在仙林苑四周起起伏伏,烟云飘荡在张子茗周身,沁着凉意,连带着心头火气,莫名地也压下了一些。
能让那贱人不如意的事,就是使她开怀的事。
梓鹃见她面色稍霁,挽着她的胳膊,柔柔一笑,缓声道:“姐姐贵人事忙,不知道也在所难免,不过我说的这个人,姐姐是知道的。”
这席话,令张子茗听了颇为受用,梓鹃提起的这个人,顿时活络了她的心思,于是她任由对方搀着,一起入了院子。
两人一前一后在篱笆内的圆凳上坐下,张子茗状似不经意,随口问道:“你说这人我认识,不知是谁?”
梓鹃也不卖关子,笑着说:“张姐姐忘了?两年前由刘仙长带入仙门,如今睿真长老的座下三弟子。”
“睿真长老的入室弟子!”张子茗惊呼一声,双目立时明亮起来。
仙门有三位长老,一是炼丹大师胡长老,二是修炼狂人程长老,第三个,便是长老之首,也是修为最高的睿真长老。
这些长老,深居简出,一向很少露面,他们成日悟道修炼,仙力深不可测,是所有仙门弟子以及仙仆们仰望的存在。
成为睿真长老的弟子,就象征着在门中有高不可攀的地位,往往都是仙根极佳的子弟。
张子茗忍不住开怀,更是恨不得仰天长笑三声!
怪不得!怪不得!
这段时日,门中一个小小记名弟子,差不多成了所有弟子茶余饭后的笑话,人人鄙夷,她道是谁,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人就是她!就是她啊!
贱人!
连入室弟子也要赶着收拾你,真是好极了!
她心中畅快,高兴之意怎么都掩盖不住,面上已然露出了微笑。
这时候,梓鹃又说:“还有一事原来咱们都不知晓,”她想到这个,像是要说到什么好玩的事。
她银铃似的一笑:“这人这么嚣张,我还以为有多厉害,没想到她的仙根竟是残损的。”
“残损的?”张子茗一愣,随即忍不住扯唇大笑。
仙根残损,终将不能跨越炼气三层,她张子茗可不同,来日方长,几年以后,十几年以后,她还年轻,迟早都能超过那贱人!
过了一会儿,她收敛了笑容,开口轻声道:“梓鹃啊,她这两年经常往后山灵田跑,是不是?”
听罢,梓鹃了然,那个姓苏的记名弟子,她也不太喜欢,特别是仗着有带灵纹的紫仙实,还借白仙长的名头,故意给她们难堪,这口气,着实难咽,她点头应声是。
“白仙长最近用的灵草也不缺,你跟后山的仙仆说一声,灵田里不需要太多人手,叫他们别再用那些记名弟子了。”
你不是修为高过我么,不是很爱逞风头么,不能去灵田,我看你拿什么赚金珠,拿什么买灵石修炼!
记名弟子那点灵资,她可清楚的很。
想到这里,张子茗一扫重新覆上面容的阴云,笑了。
还有那王章义,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
灶房里所发生的,相比起修炼,都是小事。
苏谷仪修为晋升,再也不用忌惮陈如月,离开灶房之后,就正大光明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索性从昨夜到今天,相安无事。
朝阳未出,小院里静悄悄的。
院门口的一棵红豆杉上,一只鸟儿在枝头跳动,一边跳着,一边还发出“哒哒哒”的鸣叫,颇为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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