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乱匪的天下,贺维此去如沙砾潜入茫茫深海,纵然贺纶有通天的本领,也无可奈何。
张掖可不像俞州城那么听话。
要怪就怪那个提议来此地就医的护卫,其实他们不停,贺维也没想冒险,但既然来都来了,再不下手可就不会有这样的天时地利。
厢房内,钟离梦哭着轻晃汤媛,求她说句话。
似是被她的哭声唤醒了一点意识,汤媛微微睁开眼,口中却呢喃贺纶。
“王爷很快就会过来看你的,你千万别睡啊,再撑一撑。”钟离梦不停暖着她冰凉的手。
哐当一声,房门被踢开,冲进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快跑!”
侍卫大吼,窜上前扛起汤媛拔腿就走,钟离梦和娇彤紧跟而上。
幸亏钟离梦将孩子交给奶娘提前回府,不然这等血腥场面非吓出个好歹不可。
院子里,贺维擦了擦剑上的血,直指那护卫,“把人放下。”
护卫扬手两颗轰天雷,炸起尘烟,自己则借机翻墙遁逃。
然而门外早有等候多时的车辆,驾车之人不是别个,正是这家坐堂的郎中,他摘下斗笠与同样翻墙而出的贺维相互配合,瞬间结束了忠勇护卫的性命。
墙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
郎中问贺维,“怎么还有活口?”
“一群弱女子,跑不出三里地。”贺维将汤媛抱进马车,“走!”
车夫不再犹豫,甩起清亮的鞭声。
车内贺维迅速改头换面,还不忘单手试了试汤媛的脉搏,极微弱。
“这回为了捉你,可是下足血本。”贺维默看她片刻,笑了笑。
她的血真的很有用,才喝了一小口,体内咆哮的火毒就仿佛熄灭大半,这等独一无二的药引子,值得他不惜血本来交换,只不知这么点小身板能不能炼出两粒丹药,万一不成,岂不是逼他与惠必翻脸?
片刻之后,汤媛被肺腑的痛痒呛醒,剧烈的咳嗽,却被人捏住下巴强行灌入一口苦涩的液体,呃,想吐又吐不出,然后她又晕了,等她再次醒来,渐渐感觉到有人在为她做体外心脏挤压,助她恢复自主呼吸。
嘴上似乎覆着一层柔软纤薄的东西,散发淡淡的香气,好像是她贴身的丝帕。
贺维对准那丝帕又深深的吹了一口气,躺着的女人依然没动静,不应该啊?
但她脉搏已经恢复正常。
陌生男子观察片刻,渐渐停止施救,转身观察窗外的情况。与此同时,汤媛睁开眼,握紧玉簪没有半分迟疑的扎向男人露出衣领的一截脖子。
“就知道你在装死。”贺维稳稳的捏住那只杀气腾腾的皓腕,微笑着转回首,目光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