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维唯瞪大眼睛,随即一张脸比苦瓜还苦,“虞先生啊,学生交的束脩可是比其他人多出一倍了-----”
“是啊,可那不是交给学里了么,家里又没有。唉,谁让先生我丑,喝点茶都不能够。”
不就说过一回您丑么,怎么还念念不忘了!这要回回拿出来说事儿,多少茶叶是个够啊。
“先生啊,学生家里真的没了,就剩次一等的了。您看明年行不行?明年春天最晚三月间,新茶便下来了,届时学生保准给先生留一些上等茶叶。”
独孤维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先生这么难缠,上午就是头悬梁锥刺股也不能大喇喇睡过去。
“还要等到明年呀-----这样吧,先生我也不嫌次一等的不好,总比茶叶末子强些。”
先生就是先生,从头到尾一句要茶叶的话都没说,愣是让人心甘情愿奉上。
独孤维唯认命道:“明儿个学生派人送到您府上。”
“只要先生我讲的你都会了,上课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虞济斐眉目舒展,一脸慈祥和蔼。
先生您的节操呢?先生您的尊严呢?先生你这样真的好吗?
独孤维唯挑眉半晌,耷拉下耳朵,嘀咕道:“学生可不敢,再打瞌睡一年辛苦可就被先生您坑完了。”
下午有节御艺课,女学生们都换了骑装。
学里有统一的骑马装,仍是和常服配套的粉色系,只不过窄袖换成紧身箭袖,下裙换成阔腿裤,在脚踝处收紧裤口。
马场是和国子学通用的。
两学毗邻,因务本坊土地有限,除了前半部分的教舍和先生们的公廨,后面马场、书楼、食堂、包括一个园子,都是两学共用的。
今日国子学太学院也在上御艺课,占了马场东面的一角。
女学这边因其他学生都学了两个多月的御艺课,独孤维唯初来乍到,今日上课的郭助教不了解她的程度,便要求她当场骑一圈看看。
马匹是学里提供的,为保证学生安全,选择的都是性情温和的马。
独孤维唯也不推辞,牵过一匹马,先在马脖子上抚摸几下,方抬腿跨上马。
催马小跑一圈,慢慢加快速度。她也没有玩什么花样,只中规中矩快跑一圈,然后利落地在郭助教面前跳下马。
戚如玉忍不住嗤笑道:“也没有什么高明之处嘛,甲上到底是怎么拿到的?”
郭助教淡淡瞥她一眼,没说话。
大魏朝每年冬至在圆丘祭天,国子学与女学都会选部分学子在祭天礼上骑马表演盛装舞步。
因此两学的御艺课不光学习控马之术、骑马跨越障碍术等,还要学习盛装舞步。
刚入学第一年通常会挑选一些好的好苗子着重培养,第二年之后才有资格参加遴选。
能够被挑选上的,将会在圣上和满朝文武面前表演,那将是莫大的荣光。两学学子无不以参加祭天为荣,竞争便激烈异常。
所以马术课都是极用心的。
看过独孤维唯的程度后,郭助教便开始教授今天的基本控马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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