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维唯将茶放好,比个手势道:“左大人请用。”
左迁犹自有礼的跟沈太傅谦让,“太傅老大人先请。”
沈太傅呵呵一笑:“一起,一起。”
一杯茶下肚,左迁心中剩余的郁闷一扫而空,脸色也和缓许多。和颜悦色问道:“独孤小姐跟哪位先生读的书?蒙学在哪所书院进学?”
独孤维唯端端正正站好,才躬身回道:“回大人的话,晚辈没有进学,之前一直由家母教导。”
沈太傅见外孙女人前做出一副礼节周全,进退有度的名门淑女样子,便忍不住想笑,见惯了她飞扬跳脱的样子,一时还真有些不适应。
左迁点头道:“令堂有太傅大人教导,才学定然是好的。”突然毫无预兆开口问道:“‘益者三乐,损者三乐。乐节礼乐、乐道人之善、乐多贤友,益矣’下一句是什么?“
独孤维唯一怔,旋即笑容绽放,这是考她呢,不急不缓答道:“乐骄乐、乐侠游、乐宴乐,损矣。”
“何解?”
“有益之乐有三,损者之乐有三。以礼乐为乐、以善道人之善为乐、以交好贤人为乐。乐于骄奢淫逸、乐于游荡玩乐、乐于口腹宴饮,皆有害无益。”
独孤维唯解释到最后一句,心中一动,他这是讽刺她把精力用在口腹之欲上了?可他明明喝茶也喝的挺欢快的呀?
抬眼细看左迁,他目光中透着赞同满意之色,没有看到丝毫反讽的意思。
独孤维唯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估计他也就随口一问。左迁这样的性子古直之人,若是看不惯估计会当面斥责,不会迂回拐弯。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何解?”
“博览群书是应有之义,但还应该仔细的研讨,谨慎的思考,加上审慎的辨别,然后坚定的贯彻实行,才是学习之道。”
左迁听她两次回答皆与平素师长教育学生的经义注译有所不同,便问道:“这是令堂所授?”
独孤维唯摇头道:“这些乃晚辈浅见。”
左迁点头,当是如此。
时人教学,蒙学通常令学子通读书本而不讲其意。原意是让孩子在年幼记忆力最佳时背诵大量知识,待其年龄渐长,师长再讲授时便能很深刻的理解。
他不由有几分惊讶,这姑娘在这样的年龄便能够对经义理解的如此深刻透澈,看起来是个极通透聪明的孩子。
他不由对独孤维唯高看几分。
刚才两问,考了《论语》和《中庸》,便想再试试她的算学,因而问道:“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二,五五数之三,七七数之二,问物几何?”
独孤维唯暗地翻个白眼,还考个没完没了了,脸上不敢有丝毫不耐,边思索边嘀嘀咕咕:“三、七余二,二十一余二,是二十三,二十三五五分……”她点头笃定得回答:“是二十三。”
左迁的惊讶几乎不加掩饰,题目固然不难,但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不死心又问道:“‘解利西南。无所往,齐来复,吉。有攸往,夙吉。’何解?”
独孤维唯在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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