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吴兴人孙法宗的父亲遇战乱被害死,孙法宗外出寻找父亲尸骸,以针刺血滴骨之法,历经十载才寻得父亲尸骸。滴骨认亲之法古已有之,将军不读书,自然不知道。”
石俊瞠目哑口无言。
于大人凑到慈瑾身边,小声嘀咕:“本官也没读过这本书。”
权释之给慈瑾竖起一根大拇指,赞一句:“慈兄博学多闻,弟不及多亦。”
独孤维唯笑道:“是真是假,咱们再验就是。石小姐,你往那副骨骸上也滴一滴试试。”
石秀“唉”一声,捏捏手指,把血液挤出来滴到那副男子骨骸上,众人盯着看了片刻,血液依旧浮在其上,丝毫没有融入的迹象。
独孤维唯笑得极无害,“石将军若还不相信,换个人来也行……”
叫淳于鹰过来,道:“淳于先生是淳于女医亲兄长,兄妹两个出自相同的血脉,也是可以的。”
淳于鹰忍不住握握自己的拳头,一边乖乖靠近,一边暗自抽凉气。
李景才不管他怕不怕疼,抓过他的手用自己的刀再他手上划拉一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淳于鹰没好意思喊叫,怕人笑话他还不如甥女,忍着疼分别把血液滴在两具骨骸上。
结果果真和石秀验证时相同。
“石将军还有什么话说?”独孤维唯问石俊。
石俊此时真的无话可说,但心想她能证明又怎样?难道仅凭着一具白骨就能判断出死因?心里倒暗暗后悔,还不如不换尸骨呢,那时候一听独孤维唯要验尸,心里一着急,听了母亲的话就出了这么个昏招,现在看来真是欲盖弥彰。
“石将军既然认了,那咱们就开始验验淳于女医的死因吧。”
石俊不语,独孤二小姐好大的名声,就是不知道盛名之下有无虚士。
“去吧!”独孤维唯吩咐季陈氏和张婆婆。
鲁明昌不放过学习的机会,也凑过去重新蹲到地上,和两人一起检查。
这个时代的验尸水准低下,人们普遍对这个领域缺乏正确的认知。讲究人死为大,生前不管怎么冒犯都可以,死后对其尸骨却很尊重。通常的验尸也仅仅只是验其表面,像解剖尸体这种事情简直骇人听闻,天理不容。这无形中阻碍了验尸的发展,所以人们对于怎么检验皮肉化掉的白骨,还真没经验。
于是两名仵作蹲在地上看了半晌,依旧是大眼瞪小眼,无所适从。
鲁明昌看得倒是比她们还要仔细,突然伸手从骨骸的旁边拿起一块骨头举在眼前看了片刻,回头问道:“大人,这是什么?”
那是一块呈半环状的两块婴儿巴掌大小,中间相连的软骨,上边还有没有完全脱落的肌腱。
独孤维唯笑了,先夸了王戌一句:“王戌办事真仔细!”
这么小的一块骨头,已经从骨架上脱落下来,在昨晚那种情况下,居然没有把弄丢!
王戌略微显得有些赧然,不自在地干咳一声,眼光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