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当家。”
“陈公子。”
张其上前寒暄,抱拳行礼。
“哈哈,张当家来了。”徐虎热情回礼,诧异地看了吕司一眼,关切地说道:“张当家,你怎把令郎带来了,此去颍川路途遥远,令郎年幼,你这不是胡来吗?”
张其笑道:“听说颍川出文士,某带吾儿长长见识,纵然不能学得几分文采,感受一下文人墨客的气氛也好。”
徐虎哈哈大笑,心里想些什么看不出来,嘴上却赞道:“早就听闻吕家小郎聪颖好学,张当家用心良苦啊。”
陈鲑听后,鼻子一哼,挑剔地瞅了吕司一眼,冷声道:“哗众取宠。”区区幼龄儿童,能有几分学问,张家父子若非哗众取宠,岂会教导顽童念书,古往今来为名为利博取声望者不知凡几,平民百姓会把这事当赞美,世家大族却只当成笑话听。
出名是一件好事,然而,为了出名刻意做出某些事情,那就显得太过虚伪,吕司在陈鲑的眼里,便是这样一个想出名的跳梁小丑。
张其脸色沉了下来,他能容忍陈鲑与他不对付,却不能容忍陈鲑欺辱他儿子。
吕司上前半步,脸上挂起一抹清浅的笑容,冲着徐虎陈鲑躬身一拜,恭敬道:“小侄见过两位叔父,司儿年幼,没有读过几本书,听闻颍川人杰地灵,这才闹着义父要跟随,两位叔父切莫见怪,小侄保证不会拖后腿。”
吕司不为自己辩解,只言求学之心,两相对比之下,陈鲑这位世家公子,气度还不如山村幼童。
陈鲑脸色难看极了。
徐虎哈哈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道:“张当家养了一个好儿子。”
张其面色略缓:“徐当家过奖。”
气氛缓和下来,陈鲑怒气腾腾,策马回到自己的队伍,徐虎和张其说起闲话,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徐虎和陈鲑争斗已久,看见陈鲑吃瘪,哪能不落井下石。
言谈中,除了明面上的消息外,徐虎把陈鲑的老底都扒了。
陈鲑身为世家子,他若真有本事,岂会与民争利,干起他们这等粗活儿,陈鲑不过是陈家分支一庶子,父亲死后,便被大妇扫地出门,靠着陈家的名望,这才勉强有了一席之地,陈鲑在世家眼里抬不起头来,对着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却是耀武扬威,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我呸。
张其点了点头,这些他倒是有所了解,陈鲑怪毛病挺多,喜欢人家称呼他为公子,仿佛这样就能显得多高贵。
徐虎压低了声音说道:“陈鲑勾结县令干了不少坏事,据说,东边山上的土匪,就是县令养的。”
张其暗暗心惊:“陈家不管?”
徐虎嗤笑:“陈家根本不搭理他,张兄弟,你可莫让陈鲑给骗了,那家伙,打着陈家的名号仗势欺人,实际上,陈家对他不闻不问,区区一个庶子尔,有那大妇在,陈家谁理会他,要不然,他又岂会勾结县令。”
张其心中了然,有了陈家这座靠山,按照陈鲑高傲的性子,哪会看得上县令,陈家怎么也比县令有势力。
徐虎接着说道:“你当他每次出门,为何都顺风顺水,陈鲑为人奸猾,心思狠毒,他跟山匪有勾结。前些时日,刘家商号被抢,里面就有陈鲑的影子。”
张其面色惊诧,故作紧张地问道:“此言当真?”
徐虎重重点头:“你我兄弟相识已久,难道还骗你不成,张兄弟,你也当心一点,陈鲑看不惯你很久了。”
张其闻言大惊,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慎重其事地说道:“多谢徐当家告知,某,铭感于心。”
徐虎豪爽地大笑起来,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小事尔,张兄弟无需在意。”
张其笑了笑,不再多言。
吕司眸色下垂,乖乖地站立在张其身侧,一举一动均以义父为先,神态恭敬,站姿挺拔,为张其赚足了面子。
徐虎还欲说话,张其瞭望着远方,笑道:“看,何成来了。”
二十几个汉子,策马扬鞭疾驰而来,马蹄下尘烟滚滚,直至奔到他们跟前,马匹这才停下。
徐虎也顾不上说话了,连忙迎了上前:“哈哈,何管事,你可终于到了。”
何成翻身下马,拱手道:“诸位久等了,队伍稍后就来,此次运送货物,共计五十二辆马车,烦劳诸位当家。”
徐虎爽快地一拍胸口,保证道:“货在人在,何管事只管放心,有我徐虎在此,必保此行安然无恙。”
陈鲑冷笑一声:“何管事放心,我手下均是英雄好汉,武力不凡,此行必定保证货物安全。”
何成哈哈大笑:“有劳徐当家,陈公子,两位均是人中龙凤,能有你们护送,某家放心。”何成奉承了两人之后,转头看向张其,又看了吕司一眼,笑着道:“这位便是令郎吧,一同前往颍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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