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已经不需要问你什么了。”他说:“他们会继续审他。”
我说:“你说实话。”
他无奈起来:“你爸爸疏通了关系,让你先回去。”
我笑问:“我爸爸有没有疏通关系,让繁音直接脱罪?”
“没有。”他说:“我担保,没这事。”
我没说话。
他也不吭声,就像做错事情的是他似的,显得很无措。
我感觉很无奈:“以前坚决要杀繁音的也是他,如今处处护着繁音的还是他。我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没答这个问题,只问:“你真的这么希望他死吗?”
“我希望他进精神病院。”我说。
“你真的这么希望?”他认真地问。
我看向他,问:“你同情他?”
“不是。”他摇头说:“不久前你还那么爱他。”
“不,我早就不爱他了。”我说:“我只是被套牢了,以为自己还爱他,以为自己离不开他,也以为孩子也离不开他,其实那只是一个魔咒。我以为幸福就是他变好,但我搞错了,想要幸福,只要离开他就到处都是。”
他看着我,目光中流露着怜悯。
我问:“你怎么这种表情?”
“我不同情他,如果这个决定是你爸爸做出来的,我非常支持。但我觉得你不一样,你爱他,因为恨做出这种决定后,你会后悔。”他认真地说:“你觉得爱他是魔咒,可恨他也是魔咒。”
我说:“那些等到以后再说吧,我只知道,现在不恨他,我会觉得自己窝囊。”
他便不再说了。
我这么大的人了,道理当然懂。若是我来劝别人,多半也能说上这么一席话,劝告对方要理性,要潇洒。
我们都知道恨一个人不仅累,而且丑陋,可那又如何?潇洒之前,总免不了要发泄一番。
第二天一早,孟简聪便安排着让我们回去。念念仍念叨着问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来看她,我照样说谎应付。大概是看出我的心情不好,她没有太过纠缠这个要求。
刚收拾妥当要出门,管家来告诉我们,说繁老头来了,要见我们。我问:“这件事有必要告诉我?”
“繁老先生他……”管家的神态很是犹豫:“他闹着要下跪,请求说,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您,务必请您见他一面,只需要五分钟,或者请您可以接听他的电话。”
通常来说,这老头嘴里并没有什么实话。这种时候更是如此,他铁定要给繁音说好话。
我问孟简聪:“这几天警局那边要有什么动作么?”
我爸爸在今天要我走,可能是因为警局很快便针对繁音的事有新动作。繁老头跑来找我,十有八九也是因为如此。
孟简聪说:“我不知道。”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孟简聪露出一脸尴尬,说:“我去接待他吧。”
我最终也不知道孟简聪与繁老头聊了些什么。直到我们到机场,孟简聪的车才赶来。我没问,他也没主动提起,仿佛繁老头从不曾来过。
十几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回到了家。
虽然一路上都在惦记爸爸,但念念毕竟想念茵茵,见到她后,立刻高兴地抱住她。
我爸爸不在,管家说他出差明天才回来。
这一晚孟简聪也回去了,我和两个孩子在一起,相安无事。后半夜我去我爸爸的书房里,企图找到载有礼堂证据的碟片。虽然我走之前它在我处保存,但我知道它后来到了我爸爸手里。
然而我什么都没找到,天蒙蒙亮时,我一无所获地出来,一开门,突然看到了我爸爸的脸。
我被吓了一跳,不由得捂住心口。他看了看我,神色丝毫不意外,朝书房里面走去。
我转身跟过去,见他打开垃圾桶,从里面拎出一个文件袋,递了过来。
我接过来打开,看到里面是破碎的光碟。 》≠》≠》≠》≠,
我不明所以,看向我爸爸。他说:“这是唯一的,没有副本。”
我问:“是您把它毁掉的?”
“是。”他看着我说。
我问:“为什么?您不用它了?”
“不需要用了。”他说:“警方马上就会起诉他。韩夫人会想办法周旋,我也会想办法让她不能周旋。他很可能会进精神病院。”
我说:“可他现在的罪名只是打我。”
“这一个就够了。”他说:”你别忘了,就算是精神病院,也无法让他痊愈,相当于终身监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