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小妹妹

    “原来她在你家。”他：“那就辛苦你了，等我忙完接她。”

    “你忙什么事？”鬼混？

    “这你别管。”他；“你做账，我接她时报销。”

    “把你妈妈的电话给我。”我：“我要把她送到你妈妈家。”

    他冷笑一声：“废物。”

    “什么意思？”

    他径直挂了电话。

    再打，已经不通。

    我只得谢过邻居回家，繁星在门框上巴着，伸着脖子焦急地望我。

    我回去抱住她，决定要粉饰一下繁音的态度：“你爸爸很快就来接你。”

    “噢。”她问：“他骂你了吗？”

    “没有。”

    “肯定骂你了。”她：“对不起噢，我替他跟你道歉。”

    因为繁星在我家，我暂时没有去医院。而且看着这么个人满屋子乱跑，我越发不想拿掉孩子，拿不定主意，就那么拖着。我对自己解释我是在等繁音来接繁星，免得孩子知道我要去流产，心里受打击。其实就是不想流。

    但星星一住就在我家住了两个多月，期间谁也没来找过她。我买了个新手机，但付款时发现钱不见了。问繁星她倒是承认，但她坚决不要我买手机，原因是她不想被我送走。

    因为繁星闹着要养狗，我俩便去了之前买比格的地方。店主还是那位，没有碰到殴打繁音的老先生。狗已经十一周，但还剩一条。我俩办了一些手续，太阳下山时，繁星就抱着狗回去了。

    之后繁星负责给狗介绍它的新家，我在厨房给她做饭，抽油烟机开着，星星的笑声在机器的运作声中传来。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以为她是我的女儿，或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女儿。

    最近我停药了，因为我发现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体素质不错？加之每天早晨都跟星星一起出去走走，感觉不疼不痒。看这架势，似乎可以生孩子。即将三个月的这天，我心翼翼地把这件事告诉了繁星。她果然很惊讶：“这么你还有七个月就可以当妈妈了！”

    “是。”我：“但我刚刚切掉了一半肝，恐怕得流产。”

    “哇哦。”她满脸狐疑：“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切掉一半肝的人耶。”

    “你前天还问我胸下面的刀口是怎么来的。”

    “噢。”她：“那为什么不能生孩？”

    “因为少一半肝啊。”我：“怀孕之后身体会有很多变化的。”

    “噢。”她：“这是医生得吗？”

    “不是，但我知道。”

    “你知道怎么能算数呢？”她不悦地：“我带你去医院吧，万一可以生弟弟，咱们就把他生下来嘛。”

    “万一是妹妹呢？”

    “那也好呀。”她举起怀里的洋娃娃：“就这样子的。”

    “噢。”我好纠结。

    再吃了几口，繁星伸过头来，：“阿姨。”

    “嗯？”

    “如果你的肝没有问题，你愿意生孩子吗？”

    “我……”我想我不愿意，可我已经有了，当然要留下来。于是：“愿意呀，实在的，我现在有点后悔捐肝了……不对，捐肝我不后悔，只是……”只是那天我明明就在担心这个，繁音却把我关在家里。否则我怎么会选在这种时候怀孕？只要一想到这个，我的心情就非常糟糕，觉得自己就像个玩偶，没有人权，任人摆弄。

    我和繁星去了医院，先给孩子做了检查，得知没有问题。然后我便询问医生关于流产的事，医生立刻：“孩子非常健康，为什么一定要流产？”

    我了我捐肝的事，结果医生皱起眉，：“你已经出院了？”

    “嗯。”我：“而且我也没有吃药，但身体状态还是不错。所以我才纠结了这么久。”

    “怎么可能？”她笑着：“你的样子实在不像近期内捐过肝脏，我建议你做一个相关检查。”

    我傻了：“您怀疑我的肝没有切除。”

    “是的。”她：“器官移植不会让您这么快就离开医院，而且您还擅自停药。”

    繁星立刻兴奋地扯住了我的手臂。

    我领着繁星去做肝脏方面的检查，繁星一路都在兴奋：“医生是不是你的肝没有被切掉？”

    “嗯。”

    “哇哦。”她问：“那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生弟弟了？”

    “医生是女孩子。”

    “那妹妹啰。”她稍微有点失望，可能是因为弟弟能够保护她，妹妹相对脆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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