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太靠近心脏,军医根本不敢动手取弹,沈诺看了权壑的伤口后,不禁舒了口气,“幸亏那群庸医没有贸然手术……”
“立即准备手术!”权峥吩咐副官,接着他又看向沈诺,“必须救活他!”
沈医生不屑撇嘴。
当时救不了全身是血的权峥,他还就不活区区中弹的权壑么?
要是心脏中弹他也救不活,他鬼才医生的招牌也就不用要了。
很快,权壑就进了手术室。
沈诺主刀,军医给他当助手。
权峥带着副官去了信息室。
他望着浓如墨的夜,声音冷如冰,“说吧,发生了什么?”
副官在键盘上点了几下,调出了当时的监控,“二少,请看!”
巨大的电脑屏幕上,画面一点一点的播放:
权壑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然而,无风窗自开,接着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出现了。
他手里握着一把枪,开口询问,“你是权壑?”
权壑眸底闪过一抹诧异,微微后仰,神色冷漠,“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黑色劲装男子妖冶一笑,“若是,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权壑眼眸微微眯起,“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男人竖起一根手指,“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
“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走进来的……”
最后一个字落下,同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权壑捂着心口倒了下去。
接着,男人一跃跳窗而出,再也不见踪迹。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风过了无痕,就如凭空出现一样。副官唏嘘不已,“这人就好似有特意功能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无死角的监控都没能捕捉他到底是如何出现的。”
权峥长指节奏十足的敲打着桌面,他沉默无声的把监控视频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沉声道,“他手下留情了。”
“怎么可能?”副官惊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若是那人手下留情,子弹怎么可能会擦心而过,权壑也就不会在生死线上游离了。
比起副官的不相信,权峥却是十分肯定那男人手下留情了。
他能悄无声息,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出现,没理由给权壑留下一线生机。
所以,极有可能,他是故意的。
副官还是觉得不太可信。
然而,权峥却不再解释,他突然有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越发沉吟,他就越发觉得可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把视频发一份给我。”
他需要确认。
卓然把潇疏影送回中海紫御别墅,看着她走进别墅,自己再驱车离开。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必须保持着警惕。
权夫人还没睡,她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到潇疏影回来,立马招呼她过去。
“小影,阿峥呢?”
潇疏影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摇摇头,“妈,大哥出事了……”
权夫人眼底划过一抹黯然,她闭上眼睛,许久才睁开,“没事!他命大!”
她虽然说着安慰潇疏影的话,可心底的担忧,早已汇成了一条河流。
儿行千里母担忧。
权壑是她的儿子,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然而,这一条路是权壑自己的选择,她不好说什么,只能把这份担忧埋在心底,以故作冷漠来和漠不关心来掩饰自己。
“阿峥送你回来的?”为了转移潇疏影的注意,权夫人拉着她的手询问。
摇摇头,她的声音低迷,“不是,是卓然送我回来的,阿峥去看大哥了。”
“乖,没事。”权夫人摸摸揉揉她的头发,“上楼睡觉去吧,相信他们兄弟两人,没事儿的。”
“嗯。”软软应了一声,潇疏影抱了抱权夫人,“妈,您也早点睡。”
权夫人笑着看她,“嗯,去吧!”
潇疏影上楼后,权夫人看着仿如浓墨的夜色,为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许久之后,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之后,权夫人并没有直接上床睡觉,而是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她轻轻抚摸,来回好几次才打开。
一个暗紫色的手镯和一块血红色的玉泛着幽冷而神秘的光泽,安静的躺在盒子里。
轻轻取出,权夫人用手绢来回擦了几下,这才重新放回盒子里。
她轻轻感叹,有些东西,终究是要重见天日的。
权家,安稳地度过了半个世纪,始终要被卷进了那段无人想提及的过往。
权夫人把锦盒放回抽屉里,在她转身的刹那,一抹紫色和红色的幽光飘忽一闪,转瞬即逝。
就好像那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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