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芳整顿朝服,一脸愁态准备出门,一个小厮送来锦盒,以木兰为柜,还有奇特的熏香,上面用珠玉点缀,玫瑰装饰。那小厮恭敬有礼:“国相爷,这是驿馆中的客人给楚小姐的礼物。”
楚泽芳有些迟疑,寻思驿馆的客人,那便只有孟起了,只是孟起这厮胆子也忒肥了些,堂而皇之地给国相府千金送礼,摆明了有所图谋。不过传闻孟起乃齐国国君高季衍跟前第一面首,按理说他的性取向不该是女子才对,实在叫人想不明白。
他打开一看,竟是困惑朝中众臣们数日的九连环。
九连环已经被拆解而开,让他更是疑惑,再三确认这份礼是送给女儿的之后,他把她叫过来,问道:“慕雅,这是怎么回事?”
是呵,如今该叫她楚慕雅了,庄姝只是一场在黑暗之下,对生活充满美好的她,一场洗劫的噩梦。
楚慕雅被这锦绣华丽的盒子吸引,爱不释手道:“盒子好漂亮,哪里买的?”
楚泽芳恨铁不成钢地一叹:“古有郑人买椟还珠,你倒好,竟效仿起郑人,光看表面之华丽,而忽略宝盒内东西。你不妨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楚慕雅这才赧然吐了吐舌头,打开锦盒一看,顿时失望道:“原来是九连环呀,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还不如这锦盒呢!”
楚泽芳无奈叹了叹:“你可知这锦盒是何人所赠?”
楚慕雅毫无心机地道:“这九连环是齐国之物,应该是齐国使者孟起吧,只是他送这盒子给父亲做什么?”
楚泽芳再次叹气:“这不是送给为父的,是送给你的。我问你,昨天你失踪那么久,你去了哪里?”
楚慕雅一阵心虚:“昨天不是说了吗?我掉进了河里,被冲往了护城河,之后就被救上了雍王殿下的船……”
“这个先打住,”楚泽芳只觉胸口有些不适,“在这之前呢?”
脚在地上轻轻地打着圈,嘟囔道,“也没去哪里,就路过驿馆时,没忍住,进去凑了个热闹……”
“你身为女儿家,怎可出去抛头露面?”
楚慕雅可怜兮兮道:“所以我是女扮男装出去的。”
这就不难解释孟起无端送礼一事了,以为自己的女儿是个男子,于是起了那什么心思?想直接绿了齐国皇帝?
不过他忽略了一点,那个送礼的小厮进来时,说的明明就是送给楚小姐的礼。
楚泽芳只觉胸口的不适又多了几分,拿起已经被拆散的九连环,惊愕道:“这是你解开的?”
楚慕雅被这阵势惊住,双手在背后互挠,迟疑点点头。
楚泽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心中闪过一丝狐疑,楚慕雅更是惶惑,因不大了解这个父亲的脾性,显得分外局促,怔怔道:“父……父亲,我以后不敢了。”
楚夫人闻讯赶来,道:“能解开此环,相爷不是该感到高兴吗?”
只是楚泽芳却高兴不起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从前这个女儿不学无术,让自己操碎了心,一夜之间变得这么聪明,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加之引起了齐国使者的注意,又是福还是祸?
他狐疑地看着女儿,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想要说什么,许久,也不过一声叹息。
一切也只是猜测。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今日的朝会不会再向往日里一样令人头疼不已,九连环的解开,也意味着齐国的十座城池很快就要归于楚国领土之中。
楚慕雅正想去宇文霖所说的鸿儒馆走走,一个内侍打扮的人笑吟吟地上前来,她以为他又是宇文赫的人,正要逐客,却听那人道:“楚小姐,公主邀您进宫呢!”
楚慕雅和楚国八公主宇文秀乃闺中姐妹,对于她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就感觉像是邻家妹妹一样。不过在这里宇文秀可不是她妹妹,按照年纪,比楚慕雅还大了半岁,是不折不扣的姐姐。
左右在家里坐不住,只是到了宫里,宫规森严,还不如在家自在些。进宫需更衣换正装,反绾髻上斜挽一只鎏金如意簪,坠下细细的流苏,再以两只金寿果碧玺点缀多宝簪子,一身天水碧色长裙,以金线绣有梅花的腰带束着,妥妥地穿出个蝴蝶结,看着既有大家闺秀而又小家碧玉风范,又不能逾越了公主去。
由一层层的阻碍,一道道的宫墙隔着,进个宫门,再由各廷各司通报,没多远的路竟然走了一个多时辰,方到秀公主所在郝敏宫。
因楚国十分注重礼仪,楚慕雅对于礼仪不敢有一丝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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