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惊讶道:“黄岩?那是什么东西?”
这话音一落,一个看起来与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灵隐弟子立刻跳了出来,怒道:“江寻意,你欺人太甚!”
江寻意扫了他两眼:“哦,原来是你。为兄一时健忘,黄师弟勿怪。只是我有些好奇,师弟你素来功夫低微,为人懦弱,更重要的是没财没色,相貌猥琐,这掌门之位是给了老头什么好东西骗来的啊?”
黄岩气得浑身发抖,一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想起江寻意的本事,又实在不敢拔剑出鞘,只色厉内荏的喝道:“你、你若是再口出狂言,休怪本掌门不念同门之谊了!”
江寻意挽个剑花,冷笑道:“是吗?那你大可以一试,三招之内我江寻意若不能取你性命,这颗大好头颅便双手奉上!”
黄岩面如土色,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江寻意剑尖斜指,不动如山。
黄岩脸色几变,犹豫再三,忽然大声道:“对你这欺师灭祖的叛徒,本就没有什么道义可讲,大家一起上,将他将他拿下!”
周围弟子神色各异,却都犹豫着不肯动弹,反倒有不少人露出愧色。
江寻意大笑道:“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黄师弟真不愧为大丈夫也!”
这时一声轻笑响起,门外一个清朗的声音清晰传入:“不错,好一个不要脸的大丈夫!”
剑拔弩张的众人齐齐回头,只见一个眉目温雅,五官秀美的青年站在门口。与江寻意的精致凌厉不同,他文质彬彬,气质如玉,看起来简直像个书生似的——如果没有人知道他就是以行事狠辣闻名的阳羡宗宗主云歇。
云歇本是阳羡宗大弟子,眼下刚接任宗主不到一年,人人皆知他与江寻意是过了命的交情,灵隐派众人眼见就要拿下江寻意,没想到云歇竟在这关键时刻赶了过来,均是神色微变。
江寻意也极是惊讶,然而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惊讶,只是觉得这样看着云歇,心中竟不由自主地认为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云歇倒是看起来十分正常,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寻意狼狈不堪的造型,笑嘻嘻地道:“兄弟,许久不见,你真是越发会打扮了!可受伤了不曾?”
江寻意抹了把脸上的鲜血,露出洁白如玉的面庞,冷哼道:“血都是别人的,我死不了。”
云歇眼神在殿中一扫,虽然他脸上笑意不改,但被目光所及之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寒意,云歇慢吞吞道:“静海长老,您不问世事已久,怎么也掺和进人家年轻弟子内斗啦?”
静海淡淡地道:“江寻意犯了弑师大罪,天理不容,眼下我派群龙无首,本人当然要代为主持公道。云宗主又是为何而来啊?”
云歇摊手道:“静海长老您何必明知故问,我来,自然是为了告诉诸位——”他说着徐徐将佩剑交于右手,神色一肃,森然道:“要杀江寻意,就得先从我云歇的尸体上踩过去!”
云歇一向注重修饰,这时候虽然神色从容,但发丝微乱,衣袂染尘,看起来应是一收到消息就急匆匆赶来了,他的脚程自不是普通弟子可比,因此堂堂一派宗主,身后竟无人随行。
此处是灵隐山的地头,门派中又是能人众多,江寻意这边可谓是地利人和一样不占,纵然加上云歇也不过是多带累一人罢了。他想到这里,皱眉向云歇道:“还用得着你多事?这些蠢货我自会料理,你还是回你的阳羡山种花遛鸟罢。”
云歇还未答话,灵隐派一个弟子已经抢先喝道:“江寻意,你这婊子生的杂”他话未说完,便被云歇一个暴击打爆了脑袋,直直地倒了下去。
直到那个弟子的一颗眼珠轱辘辘滚到了静海长老脚边,他才反应过来云歇竟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自己门中一个弟子!其余众人亦是大哗,他们均听过云歇出手阴狠,死在他手下之人从没有能留全尸的,如今亲眼看来,更是惊骇。
云歇一脸若无其事,笑嘻嘻向江寻意眨了眨眼道:“阿寻,哥哥我交了投名状,今个怕是走不了啦。”
静海长老大伤面子,怒道:“众弟子都给我上!杀了叛徒,夺回掌门印!”
江寻意无可奈何地瞪了云歇一眼,苦笑道:“算我输你一局,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