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目光,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不是这个原因,又是什么原因呢?
苏青沅觉得自己开始胡思乱想了,赶紧打住,连忙又开口,“那你倒是说说,我不明白什么?”
“你这么笨,没人来救你,你就只会一个人哭。”说这话的时候,袁承瑾是看着她的。
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苏青沅却故意没有回应,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你这又是从哪里猜到的歪理?”
“难道不是吗?”袁承瑾仍旧看着她,问。
昨夜他一直都知道,她趴在他的身上,一边照顾着他,一边哭,滚烫的眼泪落在他身上,她连忙擦掉,哭着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停下来休息。
又坚强又软弱的矛盾体。
苏青沅被他看得有些烦躁,索性别过头去,看着远处的风景,“你又知道。”
袁承瑾没有再说话,想到了什么,看着她的目光倏然一僵,连忙收回目光,脸上又恢复了凛冽。
“皇上他真该庆幸有你这样忠君爱国的臣子,凡是亲力亲为,如果我真的能回去,我一定让他好好表彰你。”
苏青沅自顾自地又说着。这句话既是在提醒他,也是在提醒她的。
他们一个是帝王的臣子,一个是帝王的妃子。
界线就该如此分明。
她的一句话驱散了周围这有些暧昧不明的气氛,一切都变得清朗,袁承瑾看着远处,眼底再没有了之前的困惑。
“为皇上赴汤蹈火本就是臣子的分内之事,娘娘不必如此客气。”说完这句话,他便不再说什么,之后,两个人再次沉默了。
天色渐渐沉了下去,今晚怕是还是要在这里过夜了。找到地方落脚之后,苏青沅就坐在那里,袁承瑾去捡柴火,又去拾了些能吃的东西,苏青沅不如他懂得多,也就不抢着来了。
看着袁承瑾似乎精神还不错,苏青沅也就松了口气。夜里,看着他身上满是破洞,穿着跑风漏气的衣服,苏青沅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干脆拔下来几根头发,凑活着作线,再用钗子的尖端作针。
袁承瑾忍不住皱了皱眉,“你不用这么做。”
苏青沅却没有看他,只是坐在他的身边,一点点把他的衣服给缝起来,“衣服缝起来才暖和,你可不能出什么事,不然谁带我离开这里?”
袁承瑾看了她一眼,“你不这么做,也一定会离开这里。”
苏青沅没看他,虽然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也没有要去问他的想法。
东西简陋了些,缝起来自然也简陋,穿在身上一样难看,只是没有那么冷了。袁承瑾看着她缝过的地方,只是沉默。
苏青沅躺到稻草堆上,这倒不是他们从外面捡来的稻草,而是他们一进来山东深处便有,苏青沅猜测估计是之前有人在这里休息留下的,倒也没有多想。
同一个姿势睡累了,苏青沅翻了个身,只觉得腰间有什么东西硌着她,下意识地摸索着,把那东西从稻草堆里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