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会儿本宫再叫人送你回东宫。”
太子妃恭声道谢。
一时用了些东西,便躺下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秋月、秋容瞧见她苍白的脸色,瞧见她睡梦中亦微微皱起的眉头,心疼的忍不住又抹泪。
此处是皇后寝宫,两人心里纵然再多疑问与猜忌,也不敢乱议论,心里更是煎熬难受得厉害。
太子妃一觉醒来,已近黄昏,皇后命人取了斗篷让她披上,上了软轿,直接回东宫。
至于梅侧妃,当然便留在皇后这里念经了。
回到东宫,见了奶娘如嬷嬷和伺候的一干下人,忍不住又黯然伤神落了一回泪。
如嬷嬷好容易才劝好了她。
不多会儿,太子也来了,同样情绪有些低落,安慰了她一阵,与她一起用过晚膳才离去。
太子心里,是有点责怪太子妃的,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这可是他的嫡长子啊,又是在除夕之夜诊断出来的,父皇不知道多高兴,认为此大吉。
这孩子若是顺利出生的话,必定会得父皇宠爱。可谁曾想,就这么没了。父皇今日一直阴着脸,唬得他们底下的无不心惊胆战。
只是皇后事先叮嘱了他,命他好好安慰太子妃,太子也不好冲太子妃发作出来,只语气中带出几分埋怨。
那一刻,太子妃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愤怒。她从来没有恨过太子,然而那一刻,她的心里对太子除了恨还是恨。
若非她涵养好,能忍,只怕就要发作起来了,饶是如此,太子妃也忍得心口隐隐作痛。
若不是他将梅珍那贱人宠得无法无天,梅珍敢这么胆大肆意的陷害她吗?
千防万防,却怎么也没料到,那贱人有胆子在坤宁宫前动手,更没想到那贱人竟敢当着那么多人便朝她扑了过来!
若是个旁人,无论她本意是不是想要“维护”自己,她肯定得死。她的“好心”却害了太子的嫡长子,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可是,因为她是太子爷心尖上的人,这口气自己只能咽下。
她不信太子还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可自打他进来看望自己开始,她就没听见他有半句埋怨梅珍那贱人的,却对自己颇有怨言。
太子妃胸口急速起伏,胸腔中充斥着无限怒意。
她忍了又忍,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拭泪哽咽道:“都怪臣妾没用,竟没留神护不住孩儿。珍妹妹明明都拉住我了,谁知非但没救下我,反倒是我连累了她也滚下台阶,连累她也受了点儿伤!别说太子爷难受,臣妾心里恨不得也不活了……”
说毕大哭起来。
太子听了这话倒是心中一软,忙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柔声道:“你快别哭了,如今你刚小产,母妃说了哭多伤身。珍儿一向来与你交好,她扶你那是理所当然,你也不必内疚过意不去!别难过了,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太子妃哭着应是,又无比感激的道:“珍妹妹对我,是真好。如今她在母后宫中为咱们的孩儿祈福,辛苦她了,也是用心了!待她回来之后,定要好好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