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微微变色,顿时面上都有些不好看起来,尤其刚才说的尤为露骨直白的几位,更是神情难看。
别人一时都不做声,长春侯府的白夫人却不干了,在德州码头她长春侯府丢了那么大一个脸,令她回京之后越想越气,在自个府中不知道骂了多少回,然而偏偏对方根本不是她惹得起、也不敢惹的,她也只能骂骂而已。
如今最好欺负出气的乔小如在她面前,她如何能忍得住不发作?
白夫人当即冷冷嗤笑,不屑看了乔小如一眼讥诮道:“要说舌灿莲花,卢少夫人说了这么一大通这才是舌灿莲花嘛,旁人倒是难及了。这也不怪,毕竟大家都没有卢少夫人那样的出身、没在那乡野村子里待过,哪里学得来卢少夫人这一套呢!卢少夫人啊,本夫人倚老卖老一回,教你个乖,京城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乡下,怎么说话也是有讲究的,那些上不得台盘、不伦不类的话还是少说为妙,不然,惹了人笑话还不自知呢!旁人笑话你也就罢了,毕竟情有可原,若是牵连了长公主府的名声,只怕长公主面上也要不好看!”
“那可真多谢你教导了,不过我还真不敢领受!”乔小如笑道:“长公主府上有的是教养嬷嬷,偶尔长公主也会提点一二,上不上的台盘也不是你说了算,白夫人这一套乖还是留着教导自家人吧!要说出身,我还真不敢跟白夫人比呢!”
“你说什么?”白夫人顿时拉下脸来厉声质问,一双三角眼目露凶光,锐利无比的朝乔小如盯了过去。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鸦雀无声。
谁不知道白夫人是妾室扶正?并且在当妾室之前还是个伺候的丫鬟。这可是她的一块心病,也是一碰就跳的死穴。
虽说从丫鬟爬上侯夫人的位置也是难得,足以称为一段传奇了,可是白夫人就是非常非常痛恨自己的丫鬟出身、非常非常厌恶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个。
以前她还年轻些,因为这个可受了不少的奚落和嘲讽,如今上了年纪,又过了这么多年,加上长春侯府的财势,自然没人会再在她面前提及惹她不痛快了。
即便如此,她自己却依然将这出身介意得不行,仍然是一块心病,每次赴宴与真正出身名门贵族勋贵之家的夫人们碰面,便浑身不自在。
也正因如此,一般只要有身份地位比她高的夫人们出席的宴会,她是不去的,她宁可在她那么层面的圈子里称王称霸。
只有这样,她才能暂时忘记了自己丫鬟出身、忘记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卑贱。
今日萧三夫人的宴会她原本是不想来的,但听说乔小如来,于是她就带着女儿来了。
目的嘛,自然很简单明了。
不想,多少年没人敢提的禁忌话题,乔小如居然当众就刺了她一句。
这贱妇,竟然敢拿她的出身说事!
当着这么多名门权贵夫人小姐们的面,白夫人直觉气血直冲脑门,气得身子发抖、眼前发黑,胸口一股怒气堵在那里上不得下不来,扭曲狰狞的瞪着乔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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