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卢湛便笑着凑过去看乔小如怀中的小月亮。
乔小如笑着轻轻“嗯”了一声往他身上靠了靠,柔声道:“小丫头其实胆量还可以,好在那一下没把她吓出个好歹来。”
只是,想起方才小丫头那撕心裂肺充满惊吓惊惧的哭声,乔小如的心里依然很不好受。
小孩子是最禁不得吓的,老人们说小孩子家魂魄未全,一旦受了惊吓,极容易出事,甚至有因此而丧命的也并不少见。刚才听着她那哭声,乔小如是真正的心如刀绞。
不说别的吧,似乎历史上那位有名的大周后,她的儿子,便是被一只突然窜出来的猫给吓死了,那孩子还是三四岁的年纪了呢。小月亮还这样小,哪里禁得住?
好在平日里这丫头便养的粗,在乡下没有那么娇贵,那么一丁点的年纪,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跟着乔小如和卢湛去过沂春县、去过乌夷部族,又进京赶了数千里的路,见的多了,她又什么都好奇,什么都喜欢瞧一瞧看一看,胆量自然也大些。
若是那等富贵人家里头捧在手心含在嘴里、风吹吹怕吹走了、小心翼翼娇养着的宝贝蛋,受了这样一场惊吓不大病一场那就怪了!
方才周老爷子过来细细诊脉看视之后,也长舒了口气连道侥幸,隐隐透出了这么个意思。
或许那位越国公家的什么小姐并不懂这些,然而如此蛮横无理的冲撞,乔小如依然恨她恨得入了心,将来若有机会,她发誓,她一定会报复回去。
卢湛轻轻揽着她,声音微沉:“是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这些人如此下作。”
他挑起车帘命人将钟管家叫过来,冷冷道:“给我看好了路,要是再有人冲撞了上来,这个管家你也别做了!”
钟管家吓了一跳,下意识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连连称是。
公子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他说的话,钟管家哪儿敢不听?
连忙亲自吩咐了下去,命人缓慢行驶,仔细的看好了,要是主子再受惊,必不轻饶。
其实哪里还有人敢?
今日城门口闹了这么一场,京城中那些该知道的人家在卢湛乔小如他们还没回到长公主府便都知道了。
谁还敢往上去触他的霉头?
皇上、皇后、长公主口中心里不知惦记了他多少回,他即便当街杀了人,皇上也绝不会怪他半分。
况且,有些人心里也不觉得还有什么必要去给他难堪试探了——这还没看出来吗?这就是个愣头青啊!横冲直撞的愣头青,需要人花心思去对付吗?
只要稍加挑拨,想来他自己便能将自己给折腾死了。
皇上再怎么惦记着死去卢驸马爷的恩情,再怎么宠信长公主,也总不可能无底线的任由他折腾胡闹吧?
情分这种东西,折腾一次薄一分,再折腾一次薄两分,能经得住他折腾几次?
无数人都等着在看卢湛的冲动惹祸。
城门口之事长公主自然也在第一时间便得知了消息,气得砸了手里的茶碗恨恨骂了一声:“不省事的东西,还没进城便先给本宫惹下一桩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