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说了,她只略点了两句院子外都是做工的工人,沈寡妇便明白了她的用意,心中一软——她也是守寡过来的人,如何不知寡妇人家最艰难?
这个艰难与钱财没多大关系,而是关系清誉名节。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种恶趣味的人,以最大的恶意去臆想空想、无中生有,仿佛天下的寡妇都想男人、见了男人便把持不住要生出事来似的。
乔小如又道:“这次我和阿湛去东昌城,生意只是顺带,其实最主要的我想看看东昌城有没有什么好大夫能治好阿湛!毕竟,阿湛不是天生如此,我们全家没有不盼着他好的!”
“虽说他即便一直如此,我此生也不会嫌弃他,只会更心疼他——谁叫他对我这么好呢?可他对我越好,看着他变成这样我心里越难受、越想他也好起来!如果在东昌城找不到好大夫,以后若有机会,别处我还会带着他去!”
说着一笑,有些不太好意思:“说这些,真是叫六婶笑话了!只我不把六婶当外人,才这么说!”
沈六婶听了这番话,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惭愧,长叹一声。
感动的是乔小如对田氏对傻夫君的真心情意,惭愧的是自己真正有些小人之心了——小如对阿湛这么好,又怎么可能会生别的心思呢?是自己想多了啊!
虽然她并不知道乔小如对自己儿子的心思究竟如何,然而仅仅儿子对乔小如的执念便已让她感到心惊害怕。
她的儿子本来便是极优秀的人,在一个母亲的眼中,这种优秀会放大十倍,相比之下,卢湛虽好,却是个傻的。倘若儿子真的不顾一切的追求,小如真的能不动心吗?
她认为不能!
所以自明白儿子的心思后,她根本没有去想过乔小如的想法,毫不犹豫的断了和卢家三房的来往。
此刻听了乔小如一番言语,她的神情语气态度,是发自内心还是故意造作,她自信自己能看得出来。
如此一想,再想到自己生病的时候田氏乔小如她们对自己的好,心里越发过意不去。
再一想,自己的儿子也是有几分骄傲性子的,小如对他无想法,他又如何真能放下他的骄傲和自尊去求她?
想来想去,真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你放心,你只管带阿湛去吧!在外头照顾好自己,别担心你婆婆,我只要闲着便会过去同她们作伴,谁要敢胡言乱语,我撕了她的嘴!”
沈寡妇心头一热,当即点头应了下来。
乔小如感激笑道:“那真是太谢谢六婶了!说起来似乎有好一阵子六婶没上我们家去了呢,昨儿见了卢七奶奶随口问起我,我这才想起,好像还真是的!以后六婶没事多上我们家坐坐去,您和我婆婆一向来可是最好的!”
沈寡妇眼皮一跳,忙笑道:“好好,会去的会去的!我可不是也惦记着你们,只是那一场大病之后身体便有些亏了下来,成日懒怠动,这不就去的少了!如今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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