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派人从南部移植过来的,因为水土不同,养了好几年才养活,你却轻易地把它折断了。”
樊远咽了咽口水,腿微微有点发软,他艰难道:“很名贵吗?抱……抱歉。”
裴启拧着眉,语气咄咄逼人:“你觉得抱歉有用?”
樊远默了默,打商量道:“那……我赔你一株?”
男主却眯了眯眼,语气恶劣,“新的,终究不是这一株了。”
樊远:“………”
夜明珠都能随便乱摆的人,却为了一棵树跟他较真,妈哒这个世界好玄幻!
#爱护花草树木人人有责#
#手贱是病要治啊亲!#
#黑着脸的男主好可怕_(:3」∠)_#
为了补偿男主大人那株九里香,樊远包揽了疾风院里侍弄花草的活计,平日里给裴启卧室还有书房的花花草草浇浇水,修剪枝叶什么的,工作轻松悠闲不累,工资待遇好,生活品质高,可问题是……
他是来当谋士不是园丁啊怒摔!这节奏是不是不太对啊qaq
眼看着要和男主坦白的剧情要到了,樊远估摸着目前他在男主心中的形象,大概就是一个很会照料花花草草的园丁,跟出谋划策完全不搭边,要是他现在去告诉男主,他其实是他爹的奸细,男主不知道会不会怒极之下,一刀劈了他,真是想想就觉得悲伤。
这天他又在男主的书房外间给几盆君子兰浇水,却忽然听得里间动静很大,他透过纱帘偷窥,只见男主将一摞书狠狠摔在地上,几乎要将地板砸穿,几个心腹谋士全部跪在地上请罪,连大气也不敢出,整个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到有些阴沉,仿佛下一刻便是狂风骤雨。
樊远回顾了一下剧情,了解到此时正是三皇子被太子一党打压最狠的时候。三皇子的生母先皇后一族乃是因为叛国罪被诛杀殆尽,三皇子因为身上流着皇家血脉,在太后的力保之下方保住了一条性命,十多年过去,当年的事几乎也被人们忘记了,太子如今却旧话重提,说三皇子身上流着叛贼的血脉,不宜重用,使得陛下再次对裴启心生忌惮而疏远。
按照原作这场危机是原主献计化解的,可他现如今不受重用,与原主先前的情况大有不同,若是贸然冲出去献计,难免不会被人怀疑他偷听主子的机密谈话,更有甚者,会有人怀疑他是奸细。可若是不说,他自己的剧情走不了,主剧情也不会动,这可就麻烦了。
樊远想了想,还是打算先等等,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待到当天夜里估摸到了子时,樊远提着灯笼去了男主的书房,果不其然,房里的灯还亮着,想来男主还在为那件事头疼吧。
他叩叩叩敲了三声,过了片刻才听到裴启低沉的嗓音,“进来。”
樊远进了屋把门关上,把灯笼插在一旁,深深吸了口气,才面色沉静地踏入内室。
裴启见到是他,也不惊讶,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严厉,“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若是自荐枕席该去卧房,书房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
樊远刚攒起来的勇气瞬间被打击得七零八落,马丹什么叫自荐枕席?别以为你是男主你就能乱说话!劳资是来谈正经事的啊!
为了走剧情,劳资忍了!
樊远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属下有事要禀报。”
裴启眯了眯眼,语气无波无澜:“何事?”
“今日属下无意间撞见殿下与众位先生在书房议事,虽然不知来龙去脉,却也知道殿下是遇到棘手的事了,属下虽然不才,然这些时日以来受了您颇多关照,所以便回了一趟安乐侯府向我爹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原来太子竟使出了这样的毒计!”
裴启凉凉道:“你往日在侯府不受待见,侯爷连这些事也愿意告诉你?”
樊远闷声回道:“若是在从前,他当然不会说与我听,可现如今却有些不同。”
裴启玩味地哦了一声,“有何不同?”
樊远语气中夹杂着少许苦涩还有显而易见的恨意,“因为他派我来您这里,便是让我做细作的,少不得给我一些甜头。其实,我爹安乐侯早已投靠了太子一派。”
裴启转了转拇指上的羊脂扳指,并不插话,只静静听着。
“属下也知道这些事若是告诉殿下,免不了受到猜忌,之所以敢向殿下坦白,其实是有意向殿下您投诚的,同时向殿下你献上一计,表示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