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鹮看到的那家铺子,是一家粮行。
粮行外面的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宫家粮行。
他怎么就这么笨?!
他怎么就没能早一点想到?!
朱鹮一脸欣喜,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普天之下,若论粮食,谁家能多的过宫家?!
宫家可是中齐第一大粮商,宫家粮行开遍全国,他虽然不清楚宫家有多少粮食,但三百万石应该是有的吧?
如果,他能够劝说宫家拿出三百万石粮食来,那么,别说这礼部尚书的位置他能做的更稳,就是那一直空悬的左相之位,他也有一争之力!
至于怎么劝说宫家拿出粮食来,呵呵,在他看来,宫家不过是条鱼罢了,只要他拿出了合适的鱼饵,那宫家还不是乖乖上钩?
想到这里,朱鹮就要喊停轿,不过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他这还穿着官服呢,先不说就这么进宫家粮行影响好不好,就说万一被哪个同僚知道了,也如法炮制,那他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所以当下,他强忍了下来,只命小厮加快速度,赶紧返回朱府。
……
宫府内。
宫老爷正在书房里练字,而宫明月,则是站在一旁细细的研着磨。
宫老爷下笔如有神,手腕摆动间,一个散发着墨香的“静”字出现在雪白的宣纸上。
都说字如其人,宫老爷的字,果真像极了他这个人,温润有礼,但又不乏铮铮风骨。
“好字!”宫明月大赞一声,甚是捧场。
“你这丫头。”宫老爷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脸上却不由得露出笑容,“既然你说这是好字,那你说说这字好在哪里?”
“这字——”宫明月正要开口,不料,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了,管家安伯急急走了进来,将她打断。
“老爷,大小姐。”安伯显然早已知道宫明月就在这里,此时看到她也不惊讶,只朝着宫老爷道:“老爷,礼部尚书去了咱们城中的粮行,指名要见您。”
“什么?”闻言,宫老爷一愣,“礼部尚书?你是说朱鹮?”
“是。”安伯点了点头。
“他找我做什么?”宫老爷皱起了眉头,朱鹮这人,皇商大选之时他曾和他有过接触,是个自视甚高的人,特别瞧不起商人,今天这吹的是什么风,他竟然亲自去粮行找他?
“难道,是因为皇商大选还有些后续的事情没有了解?”宫老爷揣测道。
“未必。”闻言,宫明月却是摇了摇头,“皇商大选结束,少说也有一个月了,有什么后续的事情会拖这么久?”
“那你的意思是——”宫老爷不由得开口问道,要是以前,他是从来不会和宫明月讨论这些事的,可是现在,他却是越来越发觉自己这个女儿沉稳而又聪慧。
“南方洪灾,三皇子和七皇子早已前往赈灾,可这赈灾的粮食却是并未和他们一道发出,爹你说,这是为什么?”宫明月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一个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是啊,这事说来也奇怪,哪有前往赈灾的钦差不带粮食去赈灾的,还真是——”宫老爷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一变,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你是说,朝廷没有粮食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