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喜弄机巧之人,只因一统的契机已现,万民苦难将过,故才诚惶诚恐,不敢粗心大意,怕有负师门之托。”
风萧萧露出一抹微笑,道:“既然份属敌对,那就无不可为,师小姐无需解释。”
师妃暄那对令人神魂颠倒的秀眸射出锐利得似能洞穿别人肺腑的采芒,以平静的语调淡淡道:“圣帝大度,那么妃暄是否可以离开了呢?”
风萧萧脸上的微笑自出现起就未有一丝一毫的变幻,衬着他那双幽光隐蕴的双瞳,显得十分诡异,笑道:“既然份属敌对,无不可为,希望有一天,师小姐也能够理解。”
师妃暄丹红的唇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语音转柔道:“古往今来成大事者,谁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妃暄既然敢来面见圣帝,自是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随着她的话语,一声箫鸣,从旁传来,余音萦耳,久久不去。
原立于边墙上的老者好似循着箫音荡至风萧萧身侧,显得格外飘飘渺渺,却又迅捷的超乎人之想象。
他从容飘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诚,至乎带点童真的味道,配合他古雅修长的面容,有种超乎凡世的魅力。
风萧萧向他行礼,然后潇洒的耸了耸肩,笑道:“我已见着师小姐真颜,自然会遵守约定,不再向你出手,何况有这位前辈在侧,我无论如何是不敢妄动的。”
师妃暄神情静若止水,淡淡道:“圣帝言而有信,妃暄谢过,异日有缘,再与圣帝相见。”
言罢转身便走。
风萧萧微微一笑,悠悠然的跟了上去,道:“何必等异日,我觉得今日就和师小姐很有缘。”
说话间,脚步微错,闪过了一道蕴含有沛然大力,却又柔和之际的气劲。
“幻魔身法!”老者惊呼一声,双袖齐展,似渔人撒网的动作,却偏偏仿佛真有一面渔网当空罩来。
这道渔网般劲气如附骨之蛆,无论风萧萧如何腾挪闪跃,始终不即不离的威胁着他头顶三寸。
但他始终都没有被罩中,甚至离飞速远去的师妃暄越来越近。
那老者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身体忽然生出非任何笔墨能形容的微妙玄奇变化,似是两袖扬起,倏地晶莹如玉的手从左袖探出,漫不经意的指尖合拢,扫向风萧萧。
风萧萧仿佛虚不受力一般,如同被秋风少落叶似得高高扬起,却姿势优美之极的往前飘落,反而离师妃暄更近了。
他哈哈笑道:“我确实不是前辈对手,但前辈亦休想拦住我,今日我却是跟定她了,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只绝不向她动手便是。”
无怪风萧萧非要跟去,因为他始终想不通为何师妃暄明明功力远逊于他,却偏偏能表现出不逊于这位疑是宁道奇的境界威压,不弄清楚原因,他岂肯甘心。
那老者见风萧萧脱出自己的劲力后,竟主动放缓步子,到了一个绝对无法突袭师妃暄的距离,方才知道风萧萧果真不是想违约动手,只想跟着师妃暄而已。
他不由哑然失笑道:“邪帝若早明示心迹,老夫怎会动手。老夫年近百岁,这三十年来早失去逞雄争胜之念,今趟出招,实非所愿。邪帝的幻魔身法,究竟从何练得?我绝不信石之轩兄肯传他这套保命的功夫给你。”
风萧萧于闪动间,渐与他并肩,笑道:“前辈都说这是保命的功夫了,我怎会自己泄底?”
老者摇首轻叹,然后道:“你打算跟她到几时?”
风萧萧似笑非笑道:“我要说天荒地老前辈肯定不信,不过我一向很有分寸,绝不至令前辈为难的。”
老者洒然笑道:“老夫亦不怕明言,老夫只答应护卫妃暄周全,只要邪帝不向她直接出手,老夫岂愿与你为敌。”
风萧萧直听得眸光幽闪,却并未多言。
只此一言,便可看出宁道奇并未完全同慈航静斋是一条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