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都变小了,他甚至可以看到百米远的一个小虫子。
普鲁特见赫尔墨玩的不亦乐乎,知道他大概也没有功夫理会自己了,便笑了笑,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后脖颈凉凉的,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见雪花正如同鹅毛一般,缓缓的从天空落下。
“又下雪了啊。”
普鲁特感慨了一声,对于精灵族来说,雪花就是吉瑞的象征。这雪花让他想起了露娜,他的未婚妻,有着一头宛如雪花般的白发,这个冬天过去的时候,他们也就该结婚了。
“普鲁特。”
就在普鲁特准备离去的时候,赫尔墨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嗯,怎么了前辈?”
赫尔墨没有放下瞭望镜,所以普鲁特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还以为赫尔墨是想让他在来的时候再带上一瓶人族的烧酒呢。
“你听到了吗?”赫尔墨轻轻的问道。
“听到什么?”普鲁特有些疑惑,貌似,赫尔墨并不是想喝酒?
普鲁特并不是赫尔墨,他手上也没有瞭望镜,所以他也不可能看到远处有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席卷着天地,缓缓而来。赫尔墨眼睁睁的看着那道风暴,那道让天地勃然变色的风暴,它卷起了沉寂了数个月的积雪,雪花在狂风中翩翩起舞,强大的猛兽被风暴碾成了碎末。
普鲁特也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看到身边的松树正在微微的颤动,积雪一点点的从枝干上落下。冬眠了一个多月的松鼠从树洞里钻了出来,向远方眺望了一眼,然后飞速的跳下了松树,眨眼间消失在了雪地里。
他感觉到了不安:“赫尔墨前辈?”
赫尔墨缓缓的放下了瞭望镜,从胸前掏出了一个铃铛。这也是旧蒲送给他的礼物,说人族都会在猫狗脖子拴上一个这样的铃铛,这样它们就不会走丢了。赫尔墨很喜欢这个铃铛,拒绝了旧蒲让他给一些动物带上这个的提议,而是自己戴在了脖子上。
“可是,我还是要走丢了啊。”
赫尔墨深呼了一口气,将铃铛塞回了胸口。而后低下头,看着一脸慌乱的普鲁特,心想,他还是个年轻的孩子啊。
“赶快回到村子。”赫尔墨平静的说道,“告诉女王陛下,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什,什么事情?”
“你告诉她,她自然知道。”赫尔墨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你走吧。”
“赫尔墨前辈,你不和我一起走么?”
“不,你和女王陛下说,我把自己弄丢了。”
……
普鲁特走了,很久以后,赫尔墨才缓缓睁开眼睛,此时风暴已经很近了,他所在的这棵树摇摇欲坠,细小一些的枝干在风暴中折断,粗壮的枝干也生出了一条条裂痕,向四面八方蔓延过去。
“西路芙,你最怕的事情发生了。”普鲁特看着那双在风暴中心的黄金瞳,喃喃道,“你该怎么做呢?”
下一刻,松树拔地而起,瞬间变碾成了粉末。
鲜血,溅在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