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不由得加深了紧皱的眉头。
“王爷,是溪柔对不起王爷,若是当初知晓父亲死性不改,溪柔说什么也不会冲撞王爷的座驾,更不会求王爷救下父亲。”
“早知父亲管不住自身,溪柔就该让他,让他死在狱中呜呜呜......”
衣襟被泪水沾湿,黏腻的感觉让薄寒啸感到不适。
可他仍旧没有伸手把人推开,由着她紧抱着自己腰身,哭的喘不上气。
“此事本王会派人处理,别怕。”
碍于‘救命恩人’这一点,薄寒啸就不该在这时候抛下阮溪柔,换做旁人他或许连一记眼神都不会给,偏偏这人是阮溪柔。
搭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薄寒啸忽然想到正在晚意院中的裴晚晚。
如果这次出事的是裴家,他会出手吗?
答案是肯定的,只要裴晚晚会像阮溪柔这样祈求他,哭上一哭,他也会出手帮裴家一把。
但他知道裴晚晚不会。
不会像阮溪柔一样委身于他,不会娇滴滴地躲在他怀中哭泣,求他救救父亲。
有时候薄寒啸甚至能察觉到她似乎并非真心爱慕自己,她就像戏园里的看客,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戏子演绎戏文。
意识到这一点的薄寒啸心下一凛,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滑入心头。
他动了动腰身,察觉到阮溪柔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不知怎的,他又一次对这个‘救命恩人’产生了不耐的情绪。
“无事,此事交与本王,本王定会给你一个最好的交代。”
阮溪柔闻言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娇弱模样仿佛风一吹就倒,“溪柔不想再给王爷添麻烦了。”
要是裴晚晚这会儿在场,定会眼角抽搐着和肉包吐槽,当初阮溪柔找到薄寒啸时,不就是为了给后者添麻烦么?
薄寒啸身为寒王,想要救人不过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阮正那样放肆,不过也是仗着他的好姑爷是薄寒啸作威作福罢了。
心下的不耐加重,正当薄寒啸准备把人推开起身之际,就听门外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嗓音。
“听闻妹妹大清早的心情不好,正巧后厨做了早点,我特意让人送来侧院,妹妹放心,有什么事王爷定然不会放任不管。”
“倒是妹妹,哭多了伤身子还会变丑,妹妹还是要多照顾好自己身子才是。”
裴晚晚也不知来了多久了,扒拉着门框看着正厅里的场景,小脸上一副瞧热闹的模样。
好在薄寒啸看不到,不然这会儿又该气恼了。
阮溪柔想过裴晚晚会来,昨晚王爷拒绝了她的示好,绿翘说王爷回府后便去了晚意院,气得她一连砸了三五个花瓶方才冷静下来。
想到寒王府中的嫡长子很可能落在裴晚晚肚中,她还未去找裴晚晚送‘补药’,对方就先上门了。
听到对方口中的‘变丑’,阮溪柔霎时收起了眼眸中的泪花,再不敢多哭一下。
“多谢姐姐好意,往后溪柔再不会做傻事了,大清早的吵到了王爷与姐姐的休息,是溪柔不懂事......”
阮溪柔还等着裴晚晚嘲讽自己,不想她的话音落下,就见裴晚晚无所谓地挥了挥手,甚至还走到自己面前,邀请自己一块儿去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