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齐天磊心里还在为方才误会了夜萱后悔着,听了余氏的话本想借由此留下来的,却没想到会被夜萱一口拒绝,眼底竟隐隐闪过抹不悦。夜萱将齐天磊的神色看在眼里,心内更是感慨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但面上却不动神色。
“老爷关心妾身,妾身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妾身此刻刚掉了孩子,身上是有污血的,怕将霉运带给老爷。何况老爷并不知道如何照顾流产之人,这事还得女人来做,宦佩妹妹会更得心应手些。”
齐天磊本以为夜萱是在意方才之事才开口拒绝自己,如今听她话里的意思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既然如此,那就让佩儿留下来和你说说话,你注意多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齐天磊刚说完这话,就见管家匆忙赶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很快就见他变了色,神色匆匆跟着管家走了,怕是生意上又遇到什么事了。
夜萱并不关心,那些女眷们假意的关怀之语她都当成耳边风,轮到吴文兰来告辞的时候,夜萱倒是多看了她一眼,那眼眸中的光彩让吴文兰不敢直视。过了片刻,夜萱像是无意般问道,“吴妹妹,不知吴母近日身子可有好一些了?”
吴文兰身子蓦地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勉强挤出抹笑容道,“这还要多谢姐姐的帮助了,我娘亲现在已经大好。”
吴文兰在齐府并不受宠爱,年前时吴母曾患下重病,还是在夜萱的帮助下才请了霍城的名医去给她看病,这才保住了她一条命。吴母是个单纯善良的女人,早就想来看夜萱的,却三番两次被吴文兰阻止。
夜萱对吴文兰是有恩,但是吴文兰受够了在齐府的日子。她名义上是主子,但因为不受齐天磊宠爱,地位也比那些下人好不到哪儿去,那些狗东西最是见高踩低,经常没将她当人看。
所以,吴文兰急需要摆脱这种状况,在那些荣华富贵的诱惑下,夜萱对她的这点恩惠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夜萱将吴文兰的反应看在眼里,却只是苦笑了一下,她并不指望吴文兰感激自己,毕竟当初她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然而凡是背叛她夜萱的人,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否则今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践踏她?
“吴妹妹,姐姐今日不小心丢了孩子,实在是愧对老爷。但是齐府太过冷清,姐姐还是希望府上热闹些,今夜我让老爷去你房里可好?”夜萱面上一片诚恳,看着倒像是真在为吴文兰着想似得。
吴文兰认真地看着夜萱,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不知为何,夜萱明明是在做为她好的事,但吴文兰却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中还带着一缕不安。
但一想到齐天磊已经接近三个月没到自己房里了,吴文兰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悸动,终究一咬牙道,“那妹妹先谢过姐姐了,姐姐今日刚刚小产,还是将养着身子吧,妹妹就先告辞了。”
夜萱微微别过脸,倒像是突然不想看到吴文兰似得,唇边的笑容也开始变得似有似无。其他几位女眷也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之后相继离开,唯独宦佩站在原地许久未动,过了片刻才缓步走到夜萱床边。
“你为何如此?”
夜萱直入主题,那双能看穿人的黑色眸子放在宦佩身上,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她周身散发出来。宦佩眼底有抹悲伤,但很快被掩藏下去,垂下眼眸似乎并没有要马上回答的意思。
那头,夜萱已经自顾自开始说起来,“那日你爹娘想要陷害我,你本可以奋力为我说情的,届时老爷看在你的面上必定不会于我为难。可是你非但没有那么做,反而从中推波助澜,宦妹妹我真是猜不透你的心思了……”
宦佩如今怀有身孕,在齐府是腹背受敌,按说她应该牢牢抓住夜萱这道护身符的,她实在没有理由出卖夜萱……
宦佩张了张嘴,神色有些寂寥,“既然事情我都做了,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你想怎样?”
竟是这样理所当然和嚣张的语气啊……夜萱不由苦笑,难道宦佩觉得夜萱喜爱她,就可以任由她背叛和揉捏吗?
那宦佩实在是太看高自己了,夜萱会帮宦佩,或许有着喜欢她的原因在,但更多时候是因为她需要帮助宦佩,从而获得齐天磊的好感。
“你母亲同林氏是姐妹,林氏因周洪伟被沈白绢设计的事对我怀恨在心,然后在你娘亲面前拾掇我。按说即便如此,你娘亲最多也就给点脸色我看,可是她为何要对我下那等狠手?”夜萱娓娓道来。
宦佩的脸色却是蓦地一变,没想到夜萱这么快想通其中关键,事到如今瞒是瞒不住了,倒不如实话实说,“我爹爹和娘亲并不愿我嫁给天磊,本来我同他是再无可能的了,可是因着你的帮助我们才能重新在一起,我娘亲便是那时候就恨上你的。”
夜萱眸子深了深,天底下爹娘没有不希望子女好的,齐天磊虽然不算十分好的夫婿,但也绝对差不到哪儿去,宦佩爹娘因何如此激烈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