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注意转到了坐在末席的那个季姨娘身上。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那位妩媚的季姨娘有些眼熟,可她同时也十分肯定自己从前并没有见过她。
一直都在留意璟瑜的宋氏自然注意到了璟瑜时不时飘向季姨娘的眼神。宋氏顺着璟瑜的眼神也看了一眼一直规规规规矩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不做声的季氏。
季氏是夫君去年新纳的侍妾,自打进门起就一直颇受宠爱。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从没有将这个平民小户人家出身的女人看在眼里。毕竟以她的手段,那么个女人她还没有放在心里。现在不收拾她,不过是因为那个女人对她构不成威胁,她也还需要这个女人来衬托她“贤惠”的名声。
自从公公去世,婆婆一年中就有大半的时候住在家庙,府里内院几乎就是她的天下。不过她对自己那位婆婆的性子颇为了解,知道她并没有完全放手。婆婆虽然也是她的亲姑母,但她对夫君子嗣不旺只得一个儿子的事一直颇有微辞,并将其归罪于她。认为夫君的几个通房妾室没一个能留下个一男半女。完全是出自于她的手笔。当然这也确实是她做下的,不过这到底是不能摆在台面上的。
这两年来婆婆一直都在想法子在夫君身边塞女人,好在这两年来形势不大好,夫君的心思更多的摆在了谋事上,对女色不太上心。直到去年一次偶遇季氏之后,才纳了季氏进门为妾。对她来说虽然也膈应季氏,但相比府内家生子出生的侍婢,在府里毫无根基的季氏对她威胁更小。于是她便抬了季氏进门,在能够堵婆婆的嘴的同时,也给自己挣了个贤惠的名声。
季氏进门之后到现在都还算安份。她并不怕夫君对季氏的另眼相看。如果季氏真想以此为仗恃,那她的算盘就真打错了。因为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夫君对季氏的青睐是出自于哪里。相比起季氏,那个让夫君通过季氏真正看到的人。才是她心中的芥蒂。
以前那个眼中钉的存在无时无刻在提醒着她,夫君对他们少时海誓山盟的背叛。哪怕他与婆婆都解释这是为了宁氏一族的未来大事,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更何况她知道有一段时间,夫君是真的对那个贱人动了真情。若非她发现得早,设计让那个贱人知道了个其中的内情。令她对夫君和宁家彻底失望,最后甚至选择走了绝路,如今这宁府的主母之位恐怕就轮不到自己来坐了。
那个贱人到是去得早,可她却留下了那个贱种。而又因为那所谓的大局和秘密,她又不能够轻易除掉那个贱种,甚至还要哄着她。如果不是她手段了得。如果不是宁家对贱种的秘密心有芥蒂,她也不可能那样顺利的将那个贱种捧杀养废,直到最后将这颗眼中钉给彻底拔除。
自从季氏进门。她看清季氏的容貌,她便知道原来夫君心里一直都没有能够真正忘记那个贱人。不过那又怎么样?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她留下的贱种也死了,夫君和宁府最后全都是属于她的!
宋氏看着与曾经的颜氏有着四分相似的季氏,眼光微闪。
宋氏的阴沉目光璟瑜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心神被空间里莫妍转述的,另一桌上低声交谈的内容上去了。
“什么!你是说宁昶杰打算勾结那三个异族人。在适当的时机起兵自立?这怎么可能?”一听之下璟瑜几乎都快要克制不住的将自己心头的震动表露在脸上了,就连手中的箸子都差点因为这太过令人震惊的消息而被惊得掉到桌上。
饶是璟瑜对宁家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美好的看法,也从未看轻过他们的勃勃野心,但却也从来没曾想过他们的野心甚至大到了认为自家能够逐鹿天下的地步。
“没什么不可能的,”莫妍到是并不吃惊,而是淡淡的道:“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说因为天灾、边患以及北面的‘二张之乱’都越来越严重,天下已有大乱之象。天下间像他们这样蠢蠢欲动的势力也不仅止他们一家,既是如此他们也未尝没有能力搏一搏。
他们也并不是要立刻起兵叛乱,而是想要先做好应对未来乱局的准备。他们也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如果到时楚氏王朝真的失去了对天下大势的控制,他们就按计划起兵,哪怕到时候没能得到天下成为天下之主,也可以投效能成事的一方,借开国从龙之功,以成为真正的一方诸侯,提升宁氏的权势地位。二是万一楚氏王朝控制住了大局,他们也可在关键之时扶助一把,以图立下平定天下的大功。到时同样能够恢复甚至超过宁氏在大月开国之初的风光。
啧啧,我还真是不得不说,你原来的这些家人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横竖都是立在了于不败之地啊。”
听到莫妍这样一说,璟瑜本就不太好的胃口顿时就便全然没有了。</P></DIV>
<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