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说的?”大妈闻言微微一怔。“小瘪三?还士可杀不可辱?”
“哎。”郑虎成躲无可躲,只能低头应了一声。
“他跟车恩泽有什么旧怨吗?”大妈回过劲来后很是认真的询问道。
“那倒未必。”郑虎成略显无力的答道。“真没听过他们有什么仇怨,金钟铭也应该不是这个意思……”话到这里,这位大妈的心腹稍微顿了顿,加重了一下语气。“其实按照他们的身份差异来讲,就算是有仇有怨那也应该是金钟铭曾经欺负过车恩泽导演才对。”
“那他做什么怪?!”大妈勃然作色。“给他一个委员长和副团长了还想如何?难道要我把文化产业方面的事权财权都交给他?!是不是还要给他做文化部长?!”
郑虎成求救似的看向了身边的安钟范,而安钟范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总统,其实从人性的角度来思考的话,让自己曾经欺负过的人爬到了自己头上,恐怕比自己的仇人爬到自己头上更难以接受的……”
大妈再度怔了一下,然后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是嫌车恩泽身份太低,反过来让他丢脸,所以才说还不如让我那两只狗去当团长?”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郑虎成小心的叹了口气。“总统,据我观察,金钟铭这个人身上应该还是有一些知识分子的那种假清高的,而且毕竟是年轻气盛不愿意吃亏,对于这种面子问题还是很看重的……”
大妈的脸色慢慢的变得阴沉了起来,这是跟之前那种突然的愤怒性质完全不同的一种情绪。
之前那种愤怒,说白了,其实只是一种对外来刺激的应激反应而已,并不是源自于她的内心,所以未必就是真的生气。但此时的这种阴沉就全然不同了,它虽然不至于失控,却是来自于大妈内心的波动,是一种发自于肺腑的不满和愤恨。
毕竟嘛,这个时候她已经彻底听懂了自己两个亲信秘书的意思。
那两位秘书是什么意思?很简单,金钟铭反应如此激烈跟别的无关,跟什么事权、财权都没关系,实际上照两个秘书之前的汇报来看,他还是愿意接受这种大略上的人事安排的,自己交代他的事情他也好像认真在办……而他突然不顾一切的说什么‘老子不干了’,其实仅仅是因为他看不起车恩泽而已,他骨子里认为车恩泽的上位对他金钟铭而言是一种侮辱。
可这又为什么会让大妈觉得不满和愤恨呢?因为大妈心里非常清楚,车恩泽那个人真的就如同金钟铭所想的那样,和自己养的那两条珍岛犬没什么区别,这厮能够上位完全就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一条狗而已。
于是乎,矛盾就再明显不过了——大妈觉得,自己的一条狗去当这个掌控财权的团长应该是没问题的,去压在金钟铭这群文化产业界实权人物上头也是没问题的,因为毕竟那是自己这个总统养的狗;而金钟铭那群人觉得,你的狗还没资格跟我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又或者说,你这个总统还没资格让自己的狗跟我们这些人坐在一起。
说白了,有些人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绝对权威!
“你们是怎么想的?”大妈突然语气平淡的开口问道。“就是这件事情,车恩泽担任创造经济推进团团长的事情……到底合不合适?”
郑虎成和安钟范沉默了下来,而良久之后,后者才勉强开了口:“我其实也觉得车恩泽导演资历和威望有些欠缺,更要命的是他还没什么名分,所以恐怕不止是金钟铭,所有文化界的贤达们都会有一种……嗯,其实,总统您真的不缺年长或者有名望的心腹……”
“我明白了。”大妈表情淡然的点了下头。“郑秘书怎么看?”
郑虎成张了张嘴,咽了下口水,但终于还是咬着牙摇了下头:“我倒是觉得只要能代表总统您的意愿,有没有资历和名分,其实,其实都无所谓……”
大妈微微释然,然后重重的点了下头。
十分钟后,青瓦台主楼前的无穷花花园里,在来到安保人员和游客的某个视线死角后,安钟范突然停下脚步,然后铁青着脸回过了头来。
“郑秘书,刚才你什么意思?!”安钟范毫不客气的质问了起来。“今天去找金钟铭的时候咱们俩怎么说的?来的时候又怎么说的?”
“我也是没办法。”郑虎成神色尴尬的躲过了对方的眼神。
“你难道没有觉得脸红吗?”安钟范的肥脸显得狰狞了起来。“金钟铭觉得那种人爬到自己头上是侮辱,你跟我两个大学教授外加青瓦台秘书室首脑就不觉得那是一种侮辱吗?车恩泽那种人是靠什么爬上来的你不知道,不就是跟总统的闺蜜关系亲密吗?这跟古代的宦官专权有什么区别,你还有没有一点高级知识分子的尊严?!”
郑虎成面色尴尬,却一言不发。
“就算是退一万步讲。”安钟范微微叹了口气,算是缓和了一下语气。“咱们同样是总统心腹,可以强行捏着鼻子不去说他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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