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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下一刻,那人将她抵在墙上。
方姿抬眸,对上一双异常漂亮的眼睛。
“他妈的老子什么都不知道!让我出去——”
包房的门被拉开又快速关上,里面的怒吼声转瞬消失。那人放开她,捡起刚刚被丢出来的酒瓶走进包房。
方姿偏头,只看到他的背影。
☆
傅东乙无视对面瞪着他的男人,无聊地用指尖点着桌面。不久有人推门进来。
陆焰走进包房,黑衣黑裤的打扮尽显身形挺拔。他将空酒瓶放到桌上,卷袖而露的手臂肌理分明。
圆桌后的男人被人架住双臂,动弹不得。见陆焰消失了十几分钟又出现,急赤白脸地扯着嗓子大喊:“陆焰我草你大爷!我什么也不知道!被坑了你找当事人去!找我干吊!!”
陆焰抬眸盯着他,许久,手慢慢伸进裤子口袋。
男人看到他的动作,又瞥到被捡回来的酒瓶,微微一顿,瞪着眼睛咽了咽口水。
陆焰拉开椅子坐下。被长裤包裹的腿修长笔直,随意往前一伸。骨节分明的手撕开包装纸,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将棒棒糖放进嘴里。
隔着实木桌,对面男人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一直绷着的肩膀松垮几分。
傅东乙坐在一旁直接笑出声。仿佛对陆焰这爱好颇无语。
“顾野给过你一笔钱。你不告诉我他在哪也行,这笔帐只能算到你头上。”
“你放屁!关我卵事!”
“你替他背锅,知不知道得进去多少年?”
李煜始终不松口:“少他妈废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行。”陆焰点头,面上带笑,下颚线弧度利落分明。他将棒棒糖扔进垃圾桶,同时朝傅东乙伸手。
“你不想说那就烂在肚子里。但你收了钱是板上钉钉的事。哪只手收的,还了,咱们两清。”
傅东乙将随身带着的瑞士军刀放进陆焰手里。陆焰打开看了看锋利度,丢到桌上。
“我比你仗义。”他抬抬下巴,“给你留两根手指头抽烟。”
李煜挣了一下没挣开。扫一眼桌上的刀,喉头滚动。
“别唬我,陆焰。你不敢!陆家得靠着你,你敢进局子!”
陆焰笑了声,猛地伸手薅住他的毛刺头,用力往上扯,“你睁大眼睛看好,我他妈敢——不——敢!”
左边架着李煜的男人伸手拿起刀递给他,另一个男人上前,强行按住李煜的手。
李煜额头青筋暴凸,对上陆焰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眸,冷汗霎时往外飙。
刀立在小手指边,冰冷锋利。
陆焰冷淡一瞥,转身看傅东乙,“你不是晕血么?还不走。”
傅东乙给那两人递眼神,起身打开门——
手边的刀擦着手指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眼睁睁看着刀锋渐渐倾斜,李煜顿时喉头里“咕”一声,扯嗓子嚎出来——
“我只知道他去了江市……”
陆焰的动作仍旧未停。
李煜急了,几乎破音:“他说你不会往江市找,所以去了那里!”
陆焰手一顿,觑着他充满血丝的眼睛。半晌,刀尖虚划上手背,低着声音:“骗我废了你。”
“没有!我没骗你!不信你去查!”
锐利的目光睥睨着他,刀悠悠从他手上离开。冷汗从眉骨滚落,李煜垮下肩膀,重重吐出一口气。
☆
傅东乙跟着陆焰出来,两人慢悠悠往前走。
“怎么打算?”
陆焰看着前方,半晌才说:“回去看看。”
“找到人你准备怎么办?你没证据。”
“是啊,没证据。”
所以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帮顾野擦屁股。
傅东乙拍拍他肩膀,无声安慰。
——
方姿坐在车里,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聊了近二十分钟,出国度假的方柔才舍得结束通话。
难得出去这么久,方柔心情自然不错。说了很多趣事,话题多数围绕着一个男人。方姿再是迟钝,也察觉到她言辞中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