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斯塔克走到斯内普跟前,他打了一个哈欠,“头疼,呕吐,胸闷?”
斯内普狐疑地看着斯塔克,但他的注意力很难集中到斯塔克一个人身上,周遭的每一件东西都让他觉得非常不适。
即使斯内普生于混血家庭,对麻瓜物品相当熟悉,但不意味着斯塔克的发明能够代表麻瓜:“我在哪儿?”他总算开口。
“我想星期五已经告诉你这个答案了。”斯塔克看着他说,“我的家,我和灵珑的家。”
“我为什么在这个地方?”斯内普道。
“出于安全考虑。”斯塔克说,“我们不得不把你弄到这儿来,你不会失忆了吧,努力回想一下,或许对自己念一个什么恢复记忆的咒语。”斯塔克递给斯内普一根魔杖,“以及,你不想先洗一个澡吗?”
一周前,马灵珑和斯塔克将重伤的斯内普带回了复仇者大厦,幸运的是,他们联系上了斯特兰奇医生。
斯特兰奇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错过了索科威亚之战,为此,斯特兰奇深表遗憾,毕竟他也有自己的麻烦。斯特兰奇拯救了斯内普,他用一些特殊的方式(似乎跟魔法有关)替斯内普换掉了至少一半的血液。尽管外表不明显,实际上,蛇毒早已侵蚀了斯内普的五脏六腑,而那又不是普通的毒蛇,那是伏地魔的魂器,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魔力,如果没有斯特兰奇,斯内普根本没办法坚持7分钟。
斯内普没有立刻洗澡,他还没能反应过来,但他绝对没有失忆,他对昏迷前的每一件事都牢记于心。
斯内普有点无措,但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看上去习以为常:“伏地魔……”
“死透了。”斯塔克加快语速地说,“你喝咖啡吗?”
“斯内普先生暂时不能摄取咖/啡/因,先生。”星期五提醒道。
“谢谢。”斯塔克耸了耸肩,“那么请为我们的植物人先生倒一杯白水。”
一台自动饮水过滤器开始运转起来。
斯内普的眉头一直拧得很紧,他置身于一处白色的,摆满金属仪器的全然陌生的房间,这里的物件没有一样是他认识或者能够叫出名字的,斯内普仿佛一个突然拥有生命的蜡像,正在努力适应新环境。
“有谁……”
“牺牲了不少人。”斯塔克再一次抢先说,他好像十分热衷于欣赏斯内普的窘迫,“但我不知道那些对你来说是否重要,听说你的人缘不怎么样,所以,我想他们算不上你的朋友。但值得庆幸的是,你的仇人们都活着。”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斯内普的表情,“比如天狼星和卢平,哦,对了,卢平快要当爸爸了,一只小狼崽儿,或者两只。”他轻快地说,“听到这个消息你一定很沮丧,我猜。”
斯内普没有沮丧,相反他竟然为此而高兴。
“哦,你最讨厌的小哈利也活着。”斯塔克道,他把装满透明液体的杯子拿给斯内普。
“不可能。”斯内普说,但那也不是沮丧或是别的负面情绪,而是惊喜。
“事实就是如此,没有什么不可能。”斯塔克动了动嘴唇,“他活着,活得好好的,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是受了点轻伤,现在的话,我猜他应该正在参加毕业典礼,小天狼星作为监护人跟他在一起呢。”
“这是不可能的。”斯内普重复着说,“这怎么可能,他应该……”
“他应该跟伏地魔同归于尽,你想表达这个对吧?”斯塔克离开了站着的地方,他不慌不忙地走到咖啡机旁边,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抱歉,让你失望了。”
“怎么回事?”斯内普问,他下了床,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他力不从心地趔趄了一下,很快扶住床沿稳住自己。
“动作幅度别太大,蜡人。”斯塔克轻松地靠在桌子边缘,带着同情和好笑的口吻说,“你才动了一个大手术,得慢慢来。”
“到底怎么回事?”斯内普再一次发问,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你用了什么方法?”
“你说我?”斯塔克笑了笑,“不是我,是圣诞老人。”
“邓布利多?”斯内普更加茫然了,“他明明已经……”
“死了,你想感叹这个?当然,毫无疑问,他拯救了所有人,除了他自己。”斯塔克接下他的话,“所以我想,小哈利能够摆脱诅咒也是圣诞老人生前的计划,一个非常冒险,但是相当伟大的计划。”
哈利也是魂器,他是在伏地魔不知情的状况下无意间制造出来的,那个伤疤就是媒介,这就是为什么哈利与伏地魔之间有心灵感应的原因。
他的确死过一次,伏地魔给了哈利一个阿瓦达索命,然而他却将自己附着在哈利体内的灵魂碎片消灭掉了。刚好哈利是三大死亡圣器的主人,他那个时候凌驾死神之上,他有权选择是死去,还是活着继续战斗。
斯内普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他一直守护着这个秘密,就连马灵珑也是在看到斯内普的记忆才明白的一切。
斯内普起初非常愤怒,邓布利多要求他保护哈利的原因竟然是为了时机成熟时,他能安全的赴死。斯内普也不确定他究竟是真的在乎那个孩子,还是对邓布利多利用自己而反感,他一开始无法接受真相,但最终只能妥协。
“是你救了我。”斯内普说出一个肯定的句子,他正在犹豫是否应该给予感激。
然而斯塔克却谦虚地说:“不,我只是把你从英国带到美国,救你的另有其人,如果你想谢谢他的话,可以给他写一封感谢信,我这里有地址,因为他真的很忙,可能没空听你当面说。”
斯内普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17年,整整17年,却仿佛没有那么长。他两眼无神地随意盯着一个地方,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相信自己还能活着,斯内普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算不算得上是另一种形式的惩罚。
他不明白自己今后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还剩下什么,他失去了目标。
“事实上。”斯塔克道,他似乎对斯内普的心事了如指掌,“你还有很多要做的。”
斯内普恍惚了一下,他抬头看着斯塔克,这个在他眼中十足讨厌的家伙好像也变得可爱起来。
这可真是不妙。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其实是卧底,他们都把你当英雄呢,虽然我觉得你可能更希望大家把你当成伏地魔二号你会更舒服。”斯塔克稍微停顿了一下,“但是,往好的方面想,重获新生使你得到了更多弥补遗憾的机会,你可以做你想做的却一直不敢做的那些事,然后再给自己找一个新的目标,或者没有目标也可以。
斯内普紧皱眉头,他对斯塔克这种跳跃式的说话方式永远不能习惯。
“总而言之,别辜负为了救你差点送命的‘斯塔克夫人’好吗。”
斯内普想了想说:“她现在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斯塔克有些不满地说,“收拾霍格沃兹的一大堆烂摊子,真希望她还记得明天是我的生日。”
霍格沃兹重头到尾翻新了一遍,巫师们花费了很多时间修复被魔法破坏的城堡,墙上的油画人物也假装自己帮得上忙似得四处奔走。
马灵珑将校长办公室彻头彻尾地清洁了好几回,她想要保证这个地方永远干净,然后偶尔充满趣味。马灵珑将一摞厚厚地古籍放进书柜,接着又把装饰品调整好角度,那些闪着漂亮蓝光的瓶瓶罐罐堆放在原来的位置,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麦格教授对马灵珑说,“我想学生们会很乐意你来当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我倒觉得你更合适,麦格教授。”马灵珑用指头弹了一下分院帽上的灰尘,分院帽像从睡梦中惊醒的老年人般嘀嘀咕咕,“无论是资历还有威望你都比我更有资格,学生们只是喜欢我,但他们更敬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