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彭特脚边散落的全都是空掉的酒瓶,手上还拿着一个已经喝了一半的,另一只手拿着剃胡子用的小刀片,他正目光涣散胡子拉碴的坐在甲板上的角落,还时不时打酒嗝,看起来就像是个乞丐。
“你真的没有办法知道安娜在哪里么?一点点办法都没有?”亚里也难说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他烦躁的挠着自己的头发,谁能知道那些船撞过来就是不偏不倚的撞到了安娜所在的后船尾,那个之前抓的小鬼也不见了,两个人都下落不明。
“我说过了,我现在最多只能知道她还是否活着。”乌提尔也头疼,他虽然是料到之后应该会用到那两颗石头,但是没想到会用到的这么快……
这船上的人究竟运气得不好到哪个地步
现在他们的坐标是在黑海,这地方是个好地方……十分漂亮,但现在基本没有人有心情去形容它,原本卡彭特的计划是在这里看看有没有关于乌提尔想要的那颗红宝石的线索。
然而现在卡彭特脑子里面除了‘安娜安娜安娜’之外几乎没有办法想别的,他抬起手中的酒瓶胡乱的喝了一口,乌提尔告诉他能够确定安娜还活着,但是具体在哪里并不清楚。
其实也没有什么清楚不清楚的,卡彭特会颓废成这个样子并不是因为没有办法找到安娜,而是因为安娜她手里明明还剩下一颗可以使用的石头,按理说只要她想,她就能够立刻回到‘柯丽娅’上,但是她没有,她没有回来……
卡彭特又打了个酒嗝,然后开始如同废物酒鬼一样开始给自己找借口,也许是因为那串手链不小心掉了呢,所以安娜没办法回来…可这样她不就很危险了么?虽然他们现在正在用最快的速度离开黑海,但要找到她还需要一段时间。
“她是不是因为把东西搞丢了才不回来找我的。”卡彭特放下酒瓶看着朝他走过来的乌提尔“她肯定不会嫌我烦的。”
“那串手链是不会弄丢或被人抢走的,我在上面下了咒语,那个东西现在只能为安娜所用,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乌提尔话都还没说完就看见卡彭特抬起酒瓶子猛灌。
“……我现在的力量不够寻找安娜她在什么地方。”
卡彭特根本听不进去乌提尔之后说了什么,他灌了几口酒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抓住乌提尔的肩膀疯狂的摇晃:“那你的意思是说她完全可以回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回来?!”
“……是这样没错,也有可能是用了石头去其他安全的地方了。”乌提尔不自知的补了几刀,然后就换来了卡彭特的惨叫。
亚里听见这动静自然就把注意力从航向上转移了过去:“干什么,你对他说什么了??”他走过去就看见站在一边的乌提尔,和抱着酒瓶子耍酒疯的卡彭特。
“我说安娜可能去其他地方了,用石头。”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么……
“去找她!!!去找她!!!把她给我找回来!!!!我要把她锁在笼子里面!!!”卡彭特脚步虚浮,在说话的时候没站稳就正面朝下摔在了甲板上,但他很快的就自己爬起来去抓亚里的手臂,也不管从鼻孔里面流出来的鼻血“我的阿丽埃娜!!!!”
“你他妈到底喝了多少。”亚里不耐烦的推开卡彭特“我们这不是正在去找她么,你要是真的着急就少喝点酒来帮忙行不行!?”
卡彭特还是像个弱智一样干嚎着安娜的名字,然后把手里的酒给全部灌进了嘴里:“她拒绝我!!!”
不拒绝你难道还要接受你么……亚里的头都被卡彭特吼大了:“你给我安静点!”说着就扑上去阻止卡彭特企图再开一瓶酒的动作。
“别他妈喝了!”
卡彭特自然不会听亚里的,伸手就和他拉扯了起来:“滚开!你是什么玩意儿!”
和醉鬼说话实在是非常令人讨厌的事情,特别是喝醉了的卡彭特,讨厌程度简直是无解,平时就够不讲道理了,现在更是像把脑子挖出去喂了鱼一样。
“你倒是清醒一点来想想我没到底该去哪里找安娜啊!”亚里一边掐着卡彭特的脖子一边偏头对甲板上手足无措的船员说“去舀点海水上来泼醒他,快点!”
“安娜她不回来了!她到其他地方去了!!”卡彭特还是不停歇的在嚎,他那颗被酒精浸泡住的大脑已经完全认定了安娜是离开他去安全的地方生活了。
然而事实上安娜并没有像是他们所想的那样,用石头逃去了安全的地方,从此开始重新过上安稳又舒适的新生活,倒不如说她的境况变得比被威廉抓住更加差了,全都是因为伦恩告诉了她那些事情。
现在的心情可能连愤怒都算不上,安娜只是用头靠着一旁的木柱发愣。
你们是不走运被选中当做牺牲品
她想说开玩笑也的有个限度,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只是因为不走运,他们就得被牺牲掉?只是不走运,只是不走运?那么走运的话,被牺牲掉的就会是别人?牺牲掉其他和他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她曾经居住的国家,是这样构筑起来的?
连伦恩是什时候离开储物室的她都已经不知道了,时间像是变成了一种浓稠的半固体将她困在了里面,她听不见也看不见外界的东西。
威廉走进储物室看见的就是这样神情呆滞的安娜,他也才从伦恩那里得知了关于布尼塔王权的事情,老实说惊讶是有一些惊讶,但很快他就消化了这个事实,对于威廉来说各个权利体质都有它自己存在的方式和意义。
就像是统治极西寒带的君主雷蒙一样,布尼塔的统治方式与之完全不同,虽然布尼塔也同样讲究制度的严谨,但因为和宗教混杂在一起,权利的界限也因为掌权人的数量而变得难以控制。
而雷蒙的国家制度无比严苛,就如同那里被寒冷天气冻筑而成的巨大岩冰,虽然冰冷,但坚硬如钢,他们的国家没有宗教理论,所有权利只掌控在国王一人手中,事物对错与否法典轻重与否都由国王一人决定。
在威廉眼里这同样是个病态的国家,说实话他觉得国家本身就都是病态的,包括布尼塔在内……并非全都是弊端的病态,但以个人或几个人的集体为单位去规定界限并且管理和排斥,本身就是奇怪的,究竟是什么人才能界定这些东西?或者说为什么要让人去界定这些东西。
威廉从未搞清楚过他对于这些事情的想法是否正确,每次与巴奇谈起的时候,巴奇都只是摇头:
“所有东西即便是坏的都有他存在的意义,你只用遵守就行。”
所以渐渐的威廉也就觉得对于这些‘意义’他遵从就行,不过虽然父亲的教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实在是不想再考虑太多关于上头统治阶层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他常年都保持出航的状态在布尼塔之外的海域游走捉捕海盗。
他也不是因为喜欢才干这些事情的,虽然硬要说讨厌,也并不讨厌……只是会觉得累。
“伦恩也把那件事情告诉我了。”威廉看着跪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安娜“看来你真的是受害者。”
安娜没什么反应,威廉不确定她听见了没有,当然他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和安娜讨论这件事情,他只是担心安娜在听见了事实之后因为情绪激动做一些会让他的利益受损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自杀或自残。
显然担心都是多余的,安娜陷入打击过头已经木楞着变成了接近晕迷的状态,他之后又叫了几声这个小姑娘都没有任何反应。
“……”威廉思考了一下,还是坐在储物室里面看着安娜,因为不知道之后她会搞什么动作,现在把看守安娜的任务交给其他人他也不放心,所以还是自己上算了,这样也省心。
而安娜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坐到了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好像对自己说了些什么?
头从一开始就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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